魏争只是微看他一眼,略微点头便要绕过他去。
汪畏之突然开 口:“二狗哥,他...还好吗?”
魏争头也不回,一双吊稍厌中全是冷漠,他道:“挺好的。”
言罢直接离开了这里,汪畏之突然 笑了笑,“挺好的...那就好。”
等他推门进去时才想起来好像忘了问魏争怎么在这儿?可又想到如今魏家是太子亲信,在这儿也是自 然。
便取了茶具返回庭院中。
将温珏最爱喝的茶泡好,汪畏之十分小心的用银针试了试,见无变色才递给温珏。
温宪临走时那 句话一直是汪畏之心中的一根刺,以至于他无论何时都十分小心。
温珏看着他动作笑他太过谨慎,但汪畏之乐意谨慎,比起温珏的命来 这点谨慎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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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皇子府
温珏将茶接过, 拿起一旁的茶 盖轻轻撇了撇浮沫, 喝了一口, 是熟悉的清香充斥唇齿间。
他满意的笑了笑,汪畏之站在他身边似被温珏温柔气息感染, 也跟着笑了起 来。
只是连着好几月, 无论温珏如何将养身子,可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温帝急的焦头烂额,将太子处理的一些政事统统搁置, 请了不 少太医诊治却未见好转。
他后背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极难愈合,无论涂抹什么伤药, 第二日伤口都会再次绷开, 到后来伤口处周边的 血肉早已流脓腐烂, 甚至于散发出阵阵臭气来。
起初汪畏之还能每日推着温珏去后方庭院散散心,到后来,温珏只能日日缠绵床榻以汤 药为伴。
汪畏之每夜听着他剧烈的咳嗽声都会心惊胆战, 生怕第二日起来温珏再也睁不开眼。
明眼人都知道恐怕这位仁善的太子时 日无多, 后来连温帝造访太子殿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虽贵为一国之君,但他也是一个父亲, 没有人能忍受自己从小最疼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 边的形容枯槁, 慢慢死去。
期间魏争倒是代替魏家来探望过几次,与汪畏之俱是点头之交,温珏似乎很信任他, 甚至一度想将汪畏之托 付给他,只是汪畏之说什么也不愿离开,此事便不了了之。
这日天气格外晴朗,温珏的精神好了不少,他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擦过药,疼 痛减缓,便捡了闲情要汪畏之在推他出去散散心。
他说:“困在...咳咳...殿内好些日子,厌的很...咳咳...!”
他一句话要咳上 好几次,将后背上的伤口都震出血水来。
汪畏之心中虽然难受,但温珏难得起了闲情逸致,他不想抚他的意。
“好,我这就去推殿 下的椅子过来。”
汪畏之说完转到殿后将搁置了好几个月的轮椅推了出来。
温珏只是淡淡看着他,单薄苍白的唇瓣微微带着笑意。
汪畏之小心将他扶坐到椅子上,“殿下,可要先去池塘边喂鱼?”
温珏点头,“走吧。”
汪畏之便推着他去了池塘边,温珏以 前惯常来这里喂鱼,这些鱼儿似乎也早熟识他。
他们刚刚到,鱼儿便成群结队的游过来,纷纷张开嘴像嗷嗷待哺的婴儿等着太子殿下的 投食。
温珏今日精神格外好,就着汪畏之的搀扶竟坐直身子抓了把饵料撒下去。
塘内的鱼儿们立时炸开了锅,纷纷争夺抢食起来, 温珏看的开心,指着那鱼儿道:“你看,他们多无忧无虑。”
汪畏之听的心酸,回道:“殿下一定会好起来的。”
温珏笑笑没说话 ,一把饵料很快喂完,汪畏之又推着他往庭院内走,哪里有一座亭子,温珏曾经很喜欢在哪里喝茶赏花。
两人入了亭子内,温珏将剩余 的侍从们禀退,他今日精神真的很好,那双眸子又黑又亮。
汪畏之将人安置好,他惯常道:“殿下,我去取你的茶具来。”
他本以 为温珏会笑着点头让他走,可今日温珏却拦住了他。
那苍白的唇瓣泯了泯,他道:“畏之,有一件事藏在我心中很多年,你愿意听我讲 一讲吗?”
汪畏之怔怔看着他,直觉告诉他不能听,若是听他讲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可温珏仰头看他,神色有些哀伤,他说: “这件事我从未与他人说过,可我现在想说,我不想让他成为遗憾。”
汪畏之心中梗塞,可最后在温珏央求的视线中,他还是坐了下来 。
温珏笑了笑,他的目光拉了很远,像是在看碧蓝的天空,又像是在透过他看着过往。
他剧烈咳嗽了一番总算勉强镇定下来,“还 是我很小时候的事。”
“父皇才刚刚登基,我那时还不是太子,同其他皇子一样,只是他众多儿子里的一个。”
汪畏之安静听着, 温珏剧烈咳嗽了几声继续道:“后来有一名妇人带着一个小娃寻到了宫外,那妇人将小娃推出来,声称是龙种,父皇自然不认大怒之下将人 赶出京城,这对母子便日日守在郊外,期盼某日父皇回心转意,但那时父皇的妃子正怀了四皇弟,哪里顾得上这对母子。”
“那对母子 是三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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