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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夺位
    她视线下移, 见那婢女正在偷瞧自己,伸手便在那婢女身上掐 了一下,“怎么,连你也敢这么看着我?我是这宫内的娘娘, 皇上的妃子, 你算什么玩意儿?也敢直视我?”
    那婢女吓得一个激灵, 连 忙跪在地上求饶,行动间袖口翻转,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掐痕来,显然平时没少受罚!
    那妇人又瞪了她一眼,待婢女哀求够了, 她才摆 了摆手重新躺会塌间,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塌面, 似在思索着什么。
    而这边经过那几夜后,汪畏之同温宪之间的关系似乎在这一晚 彻底颠覆, 一个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 一个却已成了沦落泥潭的麻雀。
    汪畏之似乎彻底变了个人,他的嗓音至那一夜彻底受了损 伤,变得干哑难听, 他退去了原有的青涩单纯模样,长成了世俗的样子, 当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 他不在畏惧世人的目光。
    白天他 是温宪身边贴身伺候的仆从, 晚上是温宪守在门边的狗,偶尔还要扮演一番暖床的角色。
    他的生活似乎彻底围绕着温宪运行着,他似乎 成了攀附温宪而活的一根杂草。
    当温宪需要他时,他便洗的纤尘不染送到他床上, 那个曾经一度让他爱惜的杯子彻底在时间洪流里消失 ,在没有人见过。
    他再也不提起过去的自己,也再也不提起太子的名讳,他活在温宪身边,温宪要他笑他便笑,温宪要他哭,他便哭。
    可就算这样,温宪似乎还不满足,他总觉得汪畏之身上缺了点什么,似乎是初见时的那种灵气,到后来,他越来越厌烦汪畏之的死气沉 沉,甚至讨厌他逆来顺受的乖顺,便变着花样折腾他,可无论如何做,汪畏之都如一潭死水般激不起一点涟漪。
    也或许是随着时间的流 逝,他慢慢将面前这个人看厌,重新觉得沈雁飞好起来,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汪畏之他就是不想放手,可又犹如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 惜。
    可能是偶尔汪畏之流露出对他的怜悯,亦或是在床上时,那看似沉醉实则清醒的神态,让他召这个人暖床的时候越来越少,尽管如 此,但他依然不想这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看着他似乎成了温宪的一种习惯,汪畏之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不知道当这部分剔除 时会怎样!但他知道拥有汪畏之他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太子薨逝一年,二皇子温珅一家独大,在朝野中可谓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 少权贵挤破了头也想与他沾点关系。
    而这一年也不知是不是太子薨逝的原因,竟是天灾不断,除京城外各地涝的涝,旱的旱,以至于饿 殍遍野,温帝不得不减免税收,开仓放粮。
    一时间温王朝风雨飘摇,边境俞国向来屈居温王朝之下,更是借此机会发兵。
    温帝大怒 ,着沈将军沈重即刻回去戍守边关。
    同一时间,温朝丞相联合众大臣在御书房外连跪三日,一起上书要求温帝重立太子,温帝虽恼怒, 但诸多考量下仍是退了一步。
    虽未立温珅为太子,却把东宫重担交由温珅担负。
    如此以来,温珅在众皇子中风头渐盛,心中早已于 太子自居。
    也不知是不是温珅担任太子重担的原因,同年七月灾情减缓,沈重着重兵在边关大败俞国兵士,追击五百里地,也不知谁放 出的留言,盛传二皇子温珅是命定的太子,至此温珅门槛群臣纷踏,温王朝东宫储君之位日渐坐稳。
    而沈重身为温王朝的战神,温帝最 得力的将领,再一次将蠢蠢欲动的俞国镇压下去。
    俞国不得不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负责,谈合无望下,俞国不得不派遣一位皇子入朝位质 。
    而这位皇子更是来头不小,母妃曾是俞国第一权贵之女,现如今更是统领六宫的主人,俞国的皇后,而这位皇子便是俞王幺子,俞承 英!
    繁华的京城大街之上,人群格外的躁动,今日是俞国送质子入京的日子。
    二皇子温珅早已梳洗规整候在温帝殿外,至他担任东 宫重担以来,对温帝倒是愈加殷勤。
    入城的街道两侧站了不少百姓,都想一睹这俞国质子的容貌。
    温府内,温宪正慢悠悠从床榻上 起来,汪畏之跪在床侧安静的替他整理鞋袜。
    温宪看了看他,眼底有些厌恶,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他坐 起身,露出里侧睡着的女人,这女人是前几日温珅送到府上来的。明面上说是送与他暖床,实则是做为一枚眼线安插进来,偏偏温宪还不得 不收,更要日夜将人带在身边。
    不只是他,就连六皇子和病弱的五皇子殿内都塞了人进去,他心中冷笑,在世人眼中他始终是那个荒( 别)淫(锁)无度,软弱可欺的皇子,可就算如此,温珅也要派人来盯着他。
    只是他喜欢的是沈雁飞,这种庸姿俗粉自然进不了眼帘,但 装装样子还是必要的。
    更何况......
    他视线下移,落到跪在床侧的汪畏之身上,昨天如果他没看错,这个人是难得的变了脸色吧。
    他抬腿,脚趾顺着汪畏之的手臂慢慢上滑,落到他下巴处时微微使力将汪畏之的脸抬起来。
    清秀的模样,这个人跟在自己身边有三 年了,他都快要记不清这人最初青涩的模样。
    汪畏之看着他,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内仿佛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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