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试试能不能拔掉。”
“就算能也不值当费这个力啊。听我的,去买瓶除草剂喷个药,三五几天就好了。你这么拔,面上的草拔干净了,草籽全掉在里面。你家这地荒了十多年,草籽积积攒攒,说不定都有三寸厚了,就算你现在拔干净,到时候一浇水,野草又长出来。”
老人家经验丰富,听她这么一说,陆岙这才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
老人见他陷入沉思,继续道:“还是去山下种嘛,也没差多少。山下才丢荒几年,土地肥着,除一遍草施一遍肥,就很好种了。那边水渠也大,引水比这里方便得多,西瓜需水量还是挺大。”
陆岙回乡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他想了想,还是道:“谢谢您,我先试试,要是不行,明年我再到下面去种。”
老人拿他没办法,“那你记得打一遍药。”
陆岙应了。
老人见劝不动,絮絮叨叨又回自家地里去了。
没一会,老人浇完水,跟陆岙打了声招呼,挑着水桶回去了。
陆岙在田里拔草,拔得手掌通红。
见触目所及,见老人渐渐下山,附近也没别的人。
他干脆掏出手机找宋州:宋州,你有空吗?请求援助?
-嗯?
-正在山上种西瓜,草太多,想你过来帮忙除下草来着,作为回报,等会请你吃大餐
片刻后,宋州回:你先到树荫底下休息一会,我十分钟后过来
-好。我在村子背后那座山上,上面有梯田的那座
-知道,稍等
陆岙得到他的回复,便安心地坐到他家田边的银杏树下等去了。
他家这棵银杏树种了近百年,现在树干比碗口还粗,从来没结过果子。
祖上见这棵银杏树长得好,不忍心砍掉,又见它只占用田里的一角,不怎么碍事,干脆就一直留着。
陆岙也是上了学才知道,银杏树是雌雄异株的植物,想要它结果,必须有雌雄两种树存在,雄树的花粉落到雌树的花蕊上,雌树的花受精后才能结果。
他知道这事后都是青春期了,那时他家已经搬到西鼎市,再不回来务农,也就算了。
再后来,他父母双双死亡,他也没心思管老家这些东西。
现在他回来住,这么一大株银杏树长在这里,倒是可以分辨一下它是雌是雄,再在附近栽一株异性树,明年期待一下银杏。
宋州过来时,见他正盯着银杏树发呆,问他,“想什么?”
“嗯?”陆岙回过神,站起来伸个懒腰,道:“我在想要不要再栽一株树?明年弄点银杏吃。”
宋州也看了眼银杏,“这树长得不错。”
“是啊,都有年头了。”
两人略说几句,话陆岙话题转到下面的田里,“我想开垦这片地,这地里的荒草太多了,想再托你出手除一次草,泥土里的草籽也要弄掉。”
宋州看这块地,这块地倒不大,只有一分半田那样。
“你想在这种西瓜?”
“是啊,不是说沙质壤种西瓜最好吗?这边风大,临近沟渠,又是沙质壤,我感觉在这种就挺好。”
宋州理解,他看看地,道:“我先除草。”
“好。”
宋州弯下腰,轻轻一碰泥土。
陆岙家的地里除了银杏之外,所有植物都迅速干枯发黄,而后变成灰烬。
此时陆岙感觉到一股热意扑面而来,他不禁退了几步,愕然望向宋州。
宋州道:“高温杀菌。”
陆岙看向旁边的银杏树,银杏树依旧苍翠,半分没受影响,可见宋州控制能力多么精确。
草变成灰烬后,宋州再一碰地。
这片土地上成块成块的泥土忽然粉碎,蓬松松,整块地平白高了两三厘米。
宋州站起来,看向天空,天空乌云聚集,飘到土地上空,下起小雨来。
陆岙再一次望见宋州的手段,震撼得不行。
整个人都要呆滞了。
雨先是小雨,后变大雨,凉意往陆岙身边扑来,接着又是毛毛细雨将土面充分打湿,最后雨停。
宋州回头看陆岙,“可以了。”
陆岙有些恍惚,“这我真能学?”
宋州弯起眼睛,“可以,你们龙族下雨下得比我好。”
陆岙摸摸湿润而又不积水的泥土,有些难以置信。
在宋州的帮助下,种田变成了一件非常便利的事情。
花了一个多小时,陆岙起了垄,将西瓜籽全种下去了。
要是不出意外,两三天后,这些西瓜就会发芽。
陆岙跟宋州到沟渠边洗干净手。
两人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院子里,陆岙去倒茶,第一杯茶他先满怀敬意地双手递给宋州,“宋老师,喝茶。”
“好说,请我吃大餐要吃什么?”
“说起这个,必须给你看一下——”陆岙跑去厨房,片刻后拎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大龙虾出来,略有些得意道:“这个!今天上午抓到的锦绣龙虾,非常生猛!”
宋州真心实意赞叹,“这龙虾真大。”
“我也觉得。”陆岙将提着龙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最近总能收获到特别多特别大的鱼。”
“那是自然,这个位面最后一条龙,这名头难道说着玩玩?”宋州笑,“活得越久的海洋生物越能感受到你的存在,越会不自觉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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