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传递过来的感觉非常明显,陆岙忍不住抬手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这一摸之下,他从躺椅里醒了过来。
睁眼再见不到那个人,他有些怅然若失。
林满漳他们已经回来了。
见他醒了,林贡商大着嗓门问道:“你做梦梦到了什么呢?脸上一直带着笑。”
“没什么。”陆岙懒洋洋道,“我还是很困,先进去睡一会儿。”
“行,你先睡吧,我们钓会鱼,等会吃饭的时候过去叫你。”
陆岙点头,他走进舱室,在去拿睡袋之前,他先去了个厕所,仿佛梦里喝到的茶作用到了现实中,他总觉得想尿尿。
这次再进去睡觉,他睡得十分好,半点梦都没做。
裹在睡袋里,他沉沉地睡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林栖岩过来叫他吃饭。
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抬头就是满天星星。
陆岙看着星空,手里扒着饭,说道:“等会我下去夜潜一趟,你们不用管我。”
“你一个人去?不用我们陪你?”
“不用,我不潜远,就在这附近潜水。”
不知为什麽,他的心情真的很好,好到他想潜入大海畅游,即使不以龙的形态游泳也没关系。
吃完饭,陆岙咬着根呼吸管,拿上一柄手电筒,别的什么都没带,穿着一条大裤衩就扎到海里去了。
大家知道他水性好,只是略微关注了一下,也没想别的。
陆岙在海里撒着欢,心里有一点遗憾。
如果这次出海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就可以变成龙形,尽情地畅游了。
遗憾的是,林满漳他们就在甲板上,为了避免风险,他只能以人形多游几圈。
自从这天过后,陆岙像打了鸡血一般,每天早出晚归打鱼,别提多积极。
他打鱼一般挑价格比较高的大鱼打,税后一天能挣三千块钱,他就收手了,绝不多打。
其他人倒也不怎么贪心,不过大家能力有限,每天打到的鱼,卖出去税后也就收入一千多块两千。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还得努力拼搏,才会有这个收入。
陆岙不然,他每天打完鱼还有力气下海里扑腾。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们准备返航,在海面上漂了一个星期,大家都很想念陆地生活,尤其是已经结婚的林满漳跟谭君昊两人,都在想家中的老婆孩子。
陆岙也挺想陆地生活,他没老婆孩子,不过他有点想宋州了。
大家八月十四号夜晚开始往隆乡码头赶。回到码头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多钟。
现在是夏季,凌晨五点多正是码头最繁忙的时候,无数渔民已经回港卖鱼,也有无数渔民准备出海打鱼,还有无数鱼贩子夹杂在里面收鱼。
码头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吆喝说话声,极为热闹。
在靠近岸边时,他们提前发信息给牛德宇。
牛德宇知道他们要回来,特地带着伙计开了辆小货车,过来等着他们。
“这里——”牛德宇看见了他们的船,忙开着小货车过去,扬手招呼,“过来这边。”
林满漳将船停稳,大家下好锚,纷纷跑到甲板上,“牛哥,等一下,我们马上将鱼运过来。”
他们这种大船无法直接靠在岸边,还得用小渔船过去接应一下。
牛德宇连忙在底下找了个渔民,请对方过去接一趟。
林满漳他们则把这一个星期的收获统统搬到甲板上来。
他们各打各的鱼,收获到的鱼获也分开来放,并不混在一起。
其中陆岙的鱼获最多,一共有十五筐加量两网袋。
林栖岩的鱼获最少,总共也就一筐半,不过他这次出海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打鱼,而是拍视频,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也算是得偿所愿。
大家高高兴兴地将鱼货搬到小船上去。
牛德宇简单看了一下鱼,忍不住道:“好家伙,你们这次的收获够可以呀!青斑,金钱斑,红斑,桂鱼……都是值钱的鱼啊?”
“你看的那个是陆岙的,我们的在这。”
“我看看,黑鲷,花金鼓,龙趸,青斑……这不是一样嘛,也都是值钱的鱼啊。”
“比起陆岙那边还差点。”
“不差了不差了,走走走,先去我铺子里。”牛德宇高兴地招呼他们将鱼搬到小货车上,“我们交易完先去好好喝一杯茶。”
“说起喝茶,我们在海上漂了这么久,也没真正经喝过多少次茶。”
“那是当然嘛,毕竟海上淡水那么珍贵,平时喝口水都要省一省,喝茶哪有那么方便?”
“这一次倒也不算。说起来也是邪门了,我们出海那么多天,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下雨,别说喝水,就是洗澡,我们也是天天洗,一天都没落下。”
陆岙跟在后边听说了这话,勾了勾嘴唇,什么也没说。
他们正说着话,鱼一箱一箱搬到小货车上,一辆车忽然在他们附近停了下来。
车窗打开,里面是嘉城大酒店的采购经理沈铭全。
牛德宇和沈铭全很熟,对方是他的老主顾。
见到人,牛德宇笑着招呼,“沈经理今天亲自跟着出来采购?”
“偶尔也刚出来看看有什么好货嘛,你们这是——”
林满漳道:“我们刚出海打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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