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的目光瞬间变了,深深鞠了一躬:“多谢陈公子慷慨。”
“无妨,你只要帮助子衍做好灾后重建工作,云昌县会越来越好的。”
“是。”
……
守在外面的百姓们每人打到一小碗粥,被劝回家了。
护卫们开始整理起慌乱的县衙,在后院主卧换上秋稚准备的用品。
纪宵很自然的跟魏修远住进了主卧。
夜色很快降临。
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魏修远坐在书桌前看前任留下的政务。
纪宵从身后拥住他:“子衍。”
魏修远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眉头紧蹙:“我们在等粮草,整个云昌的百姓以及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你别闹。”
“不闹,我带你放松放松,更有精神办事。”
“歪理!”
“子衍……”他轻咬他耳垂。
魏修远:“……快点。”
“好。”
魏修琴走到主卧外,正想抬手敲门,就听到了一阵声音,面色又青又白,灰溜溜的走了。
魏母坐在桌前,面前放着四碗面,看到她一个人回来,惊讶道:“你哥哥和陈潇呢?”
魏修琴强作镇定:“晚上粮队可能会到,他们准备先休息一会儿,已经睡下了。”
魏母:“那叫外面的两个丫头来吃吧,别浪费了。”
“好。”
……
粮队在夜半时分到来,许多没睡的百姓激动的看着,没敢出去。
实在是那些镖师高大威武,他们不敢造次。
而且这次的县令是个青天大老爷,他说了,不会让他们饿死的。
今夜许多人激动地睡不着,抱着家人喜极而泣。
县里的人流失近半。
魏修远命人重整户籍,确定留下的是那些人家,以人头分粮食。
初步只分每人两天的粮,剩下的想要粮食,除却行动不便的老人与幼子,其他人都要参与重建工作,做事换粮。
在纪宵的建议下,魏修远安排不同的工作,换取不同的粮食。
纪宵活过三世,虽不说多逆天,但对于灾后重建应该做些什么,还是能说出些章程,又有黑猫帮忙完善。
一份灾后重建的章程在第三天魏修远醒来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魏修远看完后很惊讶,郑重的看着他:“你写的这些十分有用,辛苦你了。”
纪宵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有你,不辛苦。”
魏修远双眸闪过一丝柔和。
现在还留在云昌县的,或是恋故乡的或是胆小不敢远行的,在有明确的目标下,听从县令安排的步骤行事。
稳步恢复生活。
三年的时间,不仅原先逃难的人回来了,还多出了许多新居民。
魏修远把灾后重建的章程分享给了其他县城,他们虽没有首富公子资助的粮食,但有朝廷发放的赈灾物资,渐渐地也步入了轨迹。
……
秋稚取出一封信给纪宵,轻声道:“送信的人还带了口信,少爷多了个弟弟,老爷说,若您再不回去,以后家业就全给小少爷,一文钱都不给你。”
纪宵不以为然的拆信:“那就给他呗。”
书桌前的魏修远不赞同的抬起头:“你三年未归,是该回家看看了。”
纪宵发现他眼中的希翼很是明显,微微眯眼:“你嫌弃我了?”
魏修远:“……”三年来,他日日未曾停歇的与他亲密,一日都休息不得。
纵然不累人,还很舒适,但他也想休息一段时间?
纪宵合上信:“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秋稚默默告退。
魏修远:“唉。”
纪宵大步走过去,伸手一捞,把他带到床上去:“你竟敢嫌弃我,看我不狠狠收拾你一顿。”
“别闹,青天白日的……”
“我才不管。”
“唔。”
纪宵刚封住他的唇,“笃笃笃”的敲门声便响起,随后是秋稚尴尬的声音:“少爷,师爷来找大人了。”
魏修远推开纪宵,起身理了理衣襟,打开门。
院子里的陶安扬起手:“大人,您的调令。”
魏修远的政绩不错,皇帝又想起了这个状元郎,再加上陈首富在安城一见人就抱怨自家儿子为了好友,家都不回。
他很干脆的给魏修远下了一纸调令,调回都城安城任职。
陶安上前递上调令:“恭喜大人高升,接任的县令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嗯。”
知道魏修远要被调走,不管是县衙的人,还是云昌县的百姓,都十分哀伤不舍。
他们不知道新来的县令会是什么样,但魏修远是个好县令是实打实的。
每天都有百姓到县衙的门口问大人能不能不走?
听到是圣上下令,他们没有再问,但每天都有人把东西送到县衙来。
秋稚和两个丫头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十日后,新县令到来。
魏修远交接完后,就带着家人们踏上了回安城的路。
还是三辆马车,二十个护卫骑马随行。
百姓们硬生生将他们送出了十里路,才不舍的回去。
纪宵笑眯眯的靠在魏修远的怀里:“魏大人深得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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