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山驾着马车离开奉城上了官道没多久,就发现有一辆马车急忙朝他们驶了过来,见到他们后才放慢了速度。
阿山警惕道:“留意后面的马车。”
阿水:“嗯。”
虽说官道只有一条,遇上别的马车在所难免。
但后面这辆车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的步伐,阿山快后面也快,慢后面也慢,明显是刻意跟着他们。
阿山和阿水都警惕了起来。
后面的马车上。
魏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也擦干净了,就是头发还有些凌乱。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公子,他们的车时快时慢,似乎在试探我们,好像发现我们在跟着他们了。”
魏衍靠在车壁上,轻哼一声:“发现就发现。”
他们不让他跟,他偏要跟!
反正他不想回家被爹请家法,也不想看到娘失望的眼神。
他不怕娘骂他,就怕娘连骂都懒得骂了,只关心肚子里未出生的弟弟。
他要远走高飞!
前面。
阿山:“公子,后面有辆马车跟着我们。”
纪宵:“去杀了。”
阿山:“是!”
燕忘尘:“不许去!”
阿山:“……是。”
燕忘尘有些头疼的看着懒洋洋的躺在他腿上的纪宵:“陛下,你……”
纪宵侧过身,面朝他的腹部:“知道了知道了,不杀。”
那个位置……
燕忘尘绷住了身子,声音微沉:“还请陛下转个身。”
纪宵不仅没有转过身,还又往前凑近了些许。
燕忘尘呼吸一紧,宽大的袍子被纪宵的脑袋压住,没能掩藏突起的反应。
纪宵:“将军好生威猛,差点砸到朕的脸了。”
燕忘尘冷着脸推开他的脑袋。
纪宵顺着他的力道离开,然后趁着他不注意,掀开他的衣袍钻了进去,咚一声跪地,双手按住他的双腿。
“陛下!”燕忘尘有些失态。
外面的阿山和阿水对视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
燕忘尘不止身体就紧绷,连精神也紧绷了起来。
一代帝王,跪在他面前,以如此姿态……他双眼发红,不知是愤怒的还是羞恼的。
“够了,赵凌霄!”
连陛下都不叫了。
纪宵垂着眸,含糊道:“不妨让朕伺候一次将军。”
燕忘尘闭上眼,双手紧攥着他的头,额头冒出隐忍的青筋,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两刻钟后。
纪宵把燕忘尘按在铺好的毯子上,伸手抹了抹唇角:“该我了。”
一向冷峻自持的将军双眼有些失神,但还有理智克制着没发出声音。
……
午时,马车停下吃饭。
阿山和阿水给他们在路边摆好简易的桌椅,摆上食物,然后站到一旁啃干粮。
后面的马车也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车夫小声道:“公子,他们停下歇息了,在用饭。”
魏衍想了想,提着在酒楼里打包的烤鸭和煎饼下了马车,笑容灿烂的朝纪宵他们走去。
“哎呀,两位公子好巧呀,我也要去游山玩水呢,这么巧,不如我们结伴啊?”
他自来熟的把纸包着的烤鸭和煎饼放在桌子上,打开。
虽然已经凉了,但看起来还是让人很有食欲的。
“两位来点吗?”
纪宵瞥了一眼,没有要拿的意思,淡淡道:“别跟着我们。”
“公子说什么呢,我可不是专门跟着你们的,”
魏衍一本正经道,
“你们要去游玩,我也要去游玩,官道就这一条,怎么能说我专门跟着你们呢。”
“阿山。”
纪宵叫了人,还没吩咐,燕忘尘就握住了他的手:“阿霄。”
有魏衍在,叫陛下和名字都不适合,他干脆叫了个简称。
纪宵看了他一眼,沉默的低头吃东西了。
魏衍松了一口气,朝燕忘尘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
魏衍一路跟随,越想越不对。
撩起车帘朝前面吼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月了一直没停留——不像游玩啊——”
没人回应。
魏衍有些委屈。
他跟了他们一路,遇到停留补给的城镇时就请他们吃饭吃酒,还给他们买了许多能带在路上的干粮。
但他们!
视他而不见!
过分!
……
燕忘尘神色无奈:“你这样,怕是要把他气哭。”
“他自己要跟的,”纪宵好笑道,“跟我们赶了一个月的路,也不知他是蠢还是笨。”
燕忘尘:“……”
后面车夫有些迟疑道:“公子,前面再过一个驿站,就要到边城了。”
魏衍挠了挠头:“难道他们要去边关探亲?有亲人在当兵?”
车夫:“还跟吗?”
“跟!”
都跟了一个月了,现在不跟,仿佛半途而废。
那不是他的风格。
日落的时候,马车驶入了驿站。
驿站里已经驻守了一队大军。
车夫停了下来,有些抖:“公子,前面就是驿站了。”
魏衍掀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驿站外的纪宵和燕忘尘,以及站得笔直威风凛凛的士兵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