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攻。”
“接。”
纪宵放下手中的笔,走到他旁边,低身与他一起看剧本。
阮计儿伸手扶住他的腰,调整出重低音的效果:“好徒儿,叫一声师父来听听。”
【徒儿,叫声师父。】
纪宵脑中一痛,身子一僵。
“时遇,怎么了?又发作了吗?”
阮计儿闭了麦,把他拉到怀里亲吻。
纪宵微微偏头避开,将头埋在他肩上:“再说一遍。”
“什么?”
“让我叫你师父那句。”
“好徒儿……”
“不对,低一点。”
“好徒儿,叫声师父……”
没有了。
仿佛刚才听到的重低音是假的。
纪宵按住他的肩,抬头亲吻。
阮计儿:“……”就知道是发病了。
啃得有些狠了。
阮计儿推开他:“时遇……”
纪宵闭了闭眼:“这个戏,不接了。”
“为什么……”
“受不了,”纪宵伸手抚上他的面庞,声音温柔,“一听到你叫我徒儿,一想到我要叫你师父,我就想狠狠将你按在地上,咬死你。”
字面上的那种。
阮计儿却误解了。
他呸了一声,推开他:“你这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呀。”
“我不接,你也不接,反正社里还有很多人。”
“……行叭。”
……
顾医生是在将近两个月后才通知纪宵去医院的。
阮计儿依旧陪着他。
现在纪宵的发作时间越来越短,他可不敢离开他的身边。
顾医生很开心:“我们研究出了解药,是在一个中医主任下的帮助研究出来的,已经经过实验,小白鼠身上的药物确实都被解了。”
阮计儿面上一喜。
太好了。
别说,他还真的有点承受不住了。
顾医生道:“不过,只能除去百分之九十,但是剩下一些轻微的,不一定还会起作用,我想着你的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先解决掉这百分之九十也好,剩下的慢慢来。”
纪宵点头:“多谢医生,你们辛苦了。”
“这是我们该做的,那你们看,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解?”
“要住院么?”
“对,先用中医治疗法,药物内服及药浴排除,之后再留院观察三天,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
“那就今天吧。”
“好,”顾医生提醒道,“不过,小白鼠在解的过程中有疼痛反应,你身上的药物可比它身上多多了,又不适合麻醉,你受得住吗?”
纪宵笑道:“我可以。”
“好!那你先去办手续吧,我去请那位中医主任。”
“好的,谢谢医生。”
纪宵牵着阮计儿的手走向医院大厅。
阮计儿紧握着他的手:“时遇……”
“没事的,我不怕痛。”纪宵安慰道。
“我会陪着你的。”
“嗯。”
……
看着纪宵准备服药,黑猫道:“解毒的痛可比你发作的时候痛得多,有的人甚至会痛到窒息,何况这是不完全版,你还是用积分买的解药吧?”
【不用。】
黑猫:“你别不相信啊,真的会很痛!”
【不怕。】
黑猫怒道:“痛死你算了!”
纪宵面色淡然的服了药,进了浴桶,双手抓着边缘,闭上了眼。
【猫啊。】
黑猫着急道:“怎么了?是不是受不了?我给你买止痛……”
【你说,这种痛,我为什么觉得不过如此?】
黑猫:“……”受虐狂?
纪宵身上布满了细汗,身体痛到痉挛,但他的神智却很清醒:
【是不是,我经历过更痛的?】
黑猫:“这,我不知道呀。”
【是不是,我到过更危险的世界?】
黑猫弱弱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唔——】
“宿主!”
【给我,放首舒缓的音乐。】
“好好好,这就放。”
【猫啊,我是不是……在更危险的世界,经历过更深的痛苦?】
黑猫:“宿主你别问了,好好听歌!”
【又或者,是你们带来的痛苦?】
黑猫怒道:“你瞎说什么!我们怎么会给你带去痛苦!”
【哦,不是啊……】
黑猫:“……我走了。”
还能找机会套话,看来,宿主也没那么疼!
它气得溜回意识深处,再不出声。
纪宵是被抬回病房的。
阮计儿坐在床前,紧握着他的手,眼泪砸落。
纪宵的声音很轻,还沙哑得厉害,语气却很温柔:“别哭,我没有力气给你擦眼泪。”
阮计儿抬手抹眼睛:“谁要你擦了!”
“那你别哭,我心疼,”
纪宵虚握着他的手,
“我身体都那么疼了,你就别让我的心再疼了。”
“好,”阮计儿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不让你疼。”
整整经过三次药浴,纪宵体内的药物才散去了百分之九十,虚弱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顾医生和阮计儿站在床前。
顾医生轻声道:“那个药融入了他的骨骼经脉,融入血中,如今把药物排出,他也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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