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魏灵溪的爹身子每况愈下,蓝翎谷的大夫摇着头说剩下时日不多。却是萧政庸的及时出现,将萧家名下的名医请来十几个,名贵药材毫不吝啬地往魏家送,不出两个月,魏灵溪的爹便好转。
就连蓝翎谷的大夫也说,得了不治之症还能痊愈的,果真是奇迹。
魏灵溪上门道谢时,说道:“恩公救了我爹一命,灵溪无以回报。恩公若是不嫌弃,灵溪愿为恩公为奴为仆。”
萧政庸看着他道:“我不缺奴仆,我这一辈子只缺一个儿子。”
魏灵溪唇角动了动,良久都不能开口。萧政庸见他为难,轻笑了笑,“罢了,你不必放心上,我只随便说说,救你爹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报恩之事你大可不必考虑。”
魏灵溪却不能将报恩之事抛开,从小他便受两个爹爹教导,得了恩惠一定要回报,否则欠人太多,来世必定还是要还清的。魏灵溪上前一步,生涩的声音道:“承蒙恩公不嫌弃,灵溪愿意一试。”
一句话,定下了终身命运。
魏灵溪应下萧政庸为他诞下子嗣,两个爹爹心中虽然惋惜,却也没多加阻拦,谁叫他是魏家的恩人。
萧政庸将魏灵溪带出了蓝翎谷,给他最好的衣食。那是魏灵溪第一次出蓝翎谷,外面形形色色的东西令他眼花缭乱,他心中对蓝翎谷多有不舍,脸上却又是恬静自然的神色。对萧政庸,他也能自然而然的微笑,从不拒绝他任何身体上的碰触。
他们一路从蓝翎谷赶往京城,大多时候都是在马车上度过,萧政庸喜欢将他揽过,自己的身子给他做依靠,魏灵溪乖顺地倚在他怀里,那人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他身上的衣裳带了香味。那种香味清甜不刺鼻,闻着很舒服。
初夜是在路途上的萧家别苑,萧政庸尽量克制,前戏做得很足,动作很轻,却还是让他流了不少血。过后,魏灵溪被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萧政庸揽着,身体的疼痛传到大脑皮层,陌生和恐惧一点一点袭上心头,最后又在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中逐渐平复了心情。
萧政庸抚着他的背,轻声问:“会不会很疼?”
他摇头,沙哑之中带了些慵懒的声音道:“不会。”
两个月后抵达京城,萧政庸将他安置在京城郊外深山里的别苑,那个地方少有人去,十分清净。魏灵溪在别苑的日子很清闲,身旁有四五个丫鬟小厮和从蓝翎谷跟出来的秋伯伺候着,还有一名对蓝翎人颇为熟识的大夫陪同。
第一个月,萧政庸陪着魏灵溪一同住在别苑,这半年来,他为了寻得一名心仪的蓝翎男子,花费不少精力,以至于疏忽了生意上的事,近日出了许多问题,他又匆匆忙忙回去处理,隔三差五还是过来。
不久,大夫诊脉诊出魏灵溪已有两个月身孕。萧政庸听后大喜,打横抱起魏灵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像个孩子。
萧政庸将生意上的事都交给给自己的弟弟萧政勋打理,自己则在别苑陪着他。偶尔还是会回去处理一些事务,不出两日,他又会过来。
魏灵溪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心情复杂,这个孩子日后就是萧家的继承人,而他呢?又该何去何从?他只答应萧政庸为他产下子嗣,过后,避免外人怀疑孩子的身世,孩子名义上就是萧家大夫人所出,而他魏灵溪,从此就该淡出这个孩子的生命。
身后被一个温暖的胸膛环住,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在想什么?”
魏灵溪从窗外收回视线,答:“没什么。”
萧政庸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轻声道:“来,过来。”
魏灵溪任他扶着,走到书案后椅子上,萧政庸坐下,让魏灵溪坐在他腿上。魏灵溪并不喜欢这个姿势,但萧政庸喜欢,他便照做。
坐下后,萧政庸便抬手轻轻抚着他隆起的腹部,修长的手指轻轻贴着衣料摩挲,他唇边携着笑意,“不晓得小家伙在里头都做些什么。”
魏灵溪偏头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他十分想要一个孩子,待这孩子出世,他必定不会亏待的。
萧政庸对上魏灵溪的视线,“灵溪,你说,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魏灵溪有一时怔愣,他轻摇了摇头,“不知。”心里同时有了疑虑,若是个女儿,那萧政庸会不会不喜欢?蓝翎男子虽说生儿子的概率极大,但也有可能生出来女儿。女子不能继承萧家家业,那到时他又该如何是好?
蓝翎男子一生可能只孕育一个孩子,就算有两个,那也要等上好几年。
萧政庸却说:“儿子女儿都好,我萧政庸的孩子,都一样,日后都要继承我的家业。”
魏灵溪看着笑得阔达的他,这个人在他生命中到底算什么?他们之间不算夫妻,也并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且年龄差了二十二年,就只是,一个为了报恩,一个想要有子嗣,所以就有了结合的骨血。
随着胎儿长大,魏灵溪每日遭受腹痛折磨,疼得晕过去的时候也有。萧政庸愁眉不展,秘密请了好几个颇负盛名的大夫前来诊治,也不见其好。后来才晓得蓝翎男子孕育时,是要比女子痛苦,没有医治方法,只能忍着。
看着魏灵溪两人一日比一日差,萧政庸也只是替他心疼,他疼得时候,他便揽着他,握住他的手,给他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终于挨到临产那日,经过一番折磨,孩子呱呱落地,魏灵溪却又疼得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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