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小镇霸凌”事件,李文英和李奶奶就是这么教育原主的,原主也特别言听计从。
然而事实证明,李文英所谓的说理根本没有半毛钱作用,章彦彦这些二流子如果会被大道理感化,他们家人的嘴皮子早把他们磨成了大圣人。
这十几二十年来,原主一如既往地任人欺凌,然后回家告状,然后继续被欺负。
如此循环往复,原主貌似都被欺负习惯了,隔太长时间没见到章彦彦,原主还会有那么点儿想念……
徐未多少对李文英和李奶奶的某些陈腐思想无语。
好在他是徐未,不是原主,素来秉持着“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以暴制暴”等科学合理的处事原则。他偏要使用妖术对付章彦彦,吊打得章彦彦哭爹喊娘还不知道自己被谁欺负了,而且往后看见他就潜意识犯怵,躲得他远远的。
使用妖术又不是一定会暴露。
正当徐未准备扮猪吃老虎之际,就意外发现李瀚漠从对面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在章彦彦察觉到他之前,狠狠拽下了几根章彦彦的头发。
“唉哟!”章彦彦痛得立刻转身,正欲教训身后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结果看见李瀚漠立刻吓软了腿。
倒不是李瀚漠在镇上的风评有多骇人,镇上的人对李瀚漠的印象都是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却本事滔天的天师,不容易亲近,但心眼不坏。
章彦彦之所以会立刻吓软了腿,是因为李瀚漠此刻的神情实在太可怕,目光阴鸷,面色阴沉,瞪着他的眼神就跟要将他碎尸万段了一样。
李瀚漠的确想将章彦彦碎尸万段。
他可爱的小兔子,小糯米团子,小剔透玉雕,他宠爱得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的小未未,竟然有人敢欺负?!
“你个杂碎碰我家小未一根汗毛试试?”李瀚漠阴森森的声音仿若来自阴曹地府。
章彦彦被吓得早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腿软得跪下来苦苦讨饶:“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徐未了!饶命啊饶命啊!!”
李瀚漠阴鸷地蹬了他好一会儿,接着看向徐未,目光倏忽温暖柔软了下来。
他蓦地朝徐未张开双臂。
徐未愣了愣,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李瀚漠挑挑眉,用眼神暗示徐未:什么什么意思?被二流子欺负了,还不赶快扑进瀚漠哥的怀里要抱抱?看见瀚漠哥从天而降是不是狂喜不已?
“……”若干秒后,面上张皇失措的徐未,可怜巴巴地冲过来扑进李瀚漠的怀里,靠在李瀚漠结实的胸膛上狂喜不已地喊道:“瀚漠哥你来了!我好害怕,章彦彦欺负我!”
李瀚漠不禁陶醉了一番被徐未依赖的感觉,“不怕不怕啊小未未,有瀚漠哥在。”
他摸了摸徐未柔软的脑袋,下一秒目光再次落在章彦彦身上,仿若化作了一根根银针,扎得章彦彦头皮阵阵发麻。
“我帮你教训他!”
李瀚漠阴森森地说道,宽阔的胸怀轻轻松松地揽着徐未,伸手咬破左手无名指,滴了几滴鲜血在刚才拽下来的章彦彦的头发上,再抓起那几根头发在空中画道咒。
章彦彦落在空中的那几根头发突然烧了起来。
李瀚漠在施行道术,没用任何道家法器,哪怕连符箓都没用,只是用了他自己的鲜血。
自从杨晨钦以大长老的身份登门李家,禁止李文英再强迫李瀚漠斩妖除魔后,李瀚漠出门就不再携带任何道家法器。
但他的资质千年难得一遇,仅用鲜血即可启动道术。
能有这般本事的,一千多年来就只有他一人。
李瀚漠灵活的手指翻飞,甚至只要在心中默念咒语,就操控得章彦彦不由自主地两手舀起沙子,直往自己的嘴巴里喂。
徐未讶异。
他起初还以为李瀚漠看到章彦彦跪下来求饶,打算放过章彦彦来着。
“唔……唔唔……”沙子的味道和口感可不好,尤其还噎人,章彦彦吃得痛不欲生,难受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徐未见状别提有多痛快解气了,喜滋滋地靠在李瀚漠的胸膛上拍手叫好,“瀚漠哥好厉害!好喜欢瀚漠哥!”
李瀚漠被哄得通体舒畅,舒畅到对道术没之前那么厌恶。
嗯,这道术还是有别的用途嘛,瞧小兔子被哄得多开心啊……
同一时间。
简陋的小木屋里,穿越到了一生省吃俭用的大长老身上的杨晨钦,正蜷缩在床上痛苦地呻丨吟。
这具身体太衰老破败,堪称百病缠身,杨晨钦这几天简直被病魔折磨得痛不欲生。
唔!太痛苦了!
这具身体的牙齿几乎掉光了,杨晨钦咬了咬牙床,身下的床单被他揪得皱成了一团又一团。
没关系,至少在阻挠李瀚漠斩妖除魔和对付徐未两件事上,穿越到大长老身上的他,实现了一劳永逸。
杨晨钦安慰着自己,嘴角刚要颤颤巍巍地艰难地勾起一抹弧度,就震惊地感知到李瀚漠对斩妖除魔的厌恶值减少了3个分值。
怎么回事?!
杨晨钦大惊失色。
李瀚漠都不去斩妖除魔了,厌恶值为什么会减少?!
杨晨钦怀疑自己的感知能力出了问题,确认了一遍却发现没有问题,紧接着,他感知到李瀚漠的厌恶值又减少了5个分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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