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和苗晴晴,纯睡觉罢了。”
李文英闻言气呼呼地瞪着李瀚漠,“你还敢主动提?你这个孽子!有你这么害自己亲爹的吗?”
李文英忆起今天自己早上醒来时,披上外套下床打算去洗漱,就震惊地发现房间的角落里,躺着苗晴晴。
他一生正直安分,自从妻子过世后,就与除母亲以外的所有女性保持距离,何时与一名女性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过?
虽然他在床上,苗晴晴在地上,他和苗晴晴之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两人也都衣裳齐整,他也无法接受。
这成何体统?!
这传出去还不让李家蒙羞?!
“就因为你是我亲爹,辛苦将我养大,我才没狠下心让苗晴晴也睡到床上去。”
不然换一个人敢阻拦他和徐未在一起,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其实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思想比较开放的人身上,比如青年会的那些“新青年”,反应未必会非常大,尤其未必会立刻缴械投降。
毕竟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谁都没碰睡。
但他父亲是个老顽固,在他眼里他的行为就是大逆不道,而被他这么威胁,他父亲绝对只能立刻缴械投降。
“如果苗晴晴还不离开,明天早上醒来,您还会在房间看到她。如果她走了,又来了其他雌兔妖,来一个,我就往您房间送一个,来两个,我就往您房间送一双。您清楚我的资质,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对付起精怪来反而更如鱼得水。”
说到这里李瀚漠顿了顿,目光愈发冷锐。
“我我提醒过您,不让苗晴晴离开,您会后悔,是您自己没太当回事。”
“你……你……”李文英被李瀚漠刺激得“你”了老半天,都骂不出在内心转了千百回的狠话,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他究竟是怎么养出这个儿子的?!就算让他们李家往上追溯十代,都不会有李瀚漠这么大逆不道的后代。
往自己亲爹的房间送女人?
这种事,他和老祖宗们恐怕想都不会想!
李文英都要气得吐血了……
“如果当年有人非要安排我娘和别的男人处处,您会怎么样?”李瀚漠冷冷反问他父亲,对做出这种事并无愧疚。
“那我也不会像你这么大逆不道!”
“呵……”李瀚漠冷笑了一声,暗忖您当年运气不错,没碰到这种事,否则说不定我娘就是别人的媳妇儿了,“我也不是二话不说就这么做,我向您保证过会一辈子对小未好,您偏不信。既然沟通无效,我自然得采取比较极端的手段。”
其实这是您逼我的,父亲。
您潜意识就否定了我,甚至不愿意花时间测试我的真心,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就判了我死刑。
您一直都很顽固,顽固到自以为是,自以为多了解我。
但实际上,除了了解我的资质千年难得一遇,以及厌恶斩妖除魔之外,您还了解我什么?
您一直都以为我很热衷青年会的各种沙龙吧?
我承认,一个巴掌拍不响,让您对我这个亲生儿子如此不信任,我也有责任,不过,您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不是吗?
“老子说不过你……”
李文英再次被李瀚漠噎得无言以对,只能避开李瀚漠冷锐的目光。
“你先给我向苗晴晴道歉!她虽然是妖族,但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让她在我……”李文英说到这里,脸仿佛被人泼了一层墨似的,实在说不出“房间”两个字。
“呵……”李瀚漠又冷笑了一声,眸光冷锐之中亦是迸射出一抹杀意。
客房里,苗晴晴已经收拾好行李,打算同李奶奶和李文英说一声后就走。
她的思想相对还是比较开放的,衣裳齐整地在李文英房间的地上睡觉,并不会吓得她立刻放弃原计划的报恩方式。
吓得他放弃原计划的报恩方式的原因是,李瀚漠能够轻而易举地控制她的行动,令她毫无反击之力地乖乖穿进李文英的房间,然后就没有意识地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苗晴晴永远都不会忘记,昨晚李瀚漠只是咬破他自己的手指,以他自己的鲜血和符箓为法器,就轻而易举地控制了她。
这世间可怕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本事滔天的人,一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而李瀚漠,两种可怕的特质都占了!
苗晴晴设想过李瀚漠可能会运行法术伤她,或者以废掉她最重视的修为威胁她离开,却万万没料到李瀚漠会一箭双雕,连着他自己的父亲一起算计,还如此算计他自己的父亲。
这个世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会如此算计自己父亲的人了。
另外,李瀚漠没有动她一根汗毛,却彻底斩断了她的计划,同时永绝后患。
说得难听点,就是打蛇打七寸,李瀚漠打中了他父亲的七寸,掐中了他父亲的弱点,逼得他父亲不得不彻底断了撮合徐未与雌兔妖在一起的心思。
苗晴晴不傻,李文英确实如她所分析得那样,绝对不敢再撮合徐未和任何一只雌兔妖在一起了。
是的,不敢,李文英作为一个老子,却怕自己的儿子……
但做人的原则驱使他,还是“鼓起勇气”,就是“鼓起勇气”,拖着李瀚漠来到客房,要求他向苗晴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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