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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晓拂并了并腿,犹豫了一番谢恩道:“殿下若是心中膈应也可直说的,若不是……小福子何德何能,还能继续伺候着。”
    何德何能?你的那份德那份能上一世恐怕用尽了,这一世,还是孤来护着吧。祁谟想得略不耐烦,可这么一琢磨眼前薄淡的雾气散了些。罢了,此刻哪儿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故而正色说道:“小奴才你且记下,若是旁人说孤不要你伺候了,不管那人是谁都不准信,只有孤一人说话可当真。哪怕将来是孤那四哥说了什么,你皆当做耳边风,心里不舒坦了便来问你主子,受欺负了也来找你主子。孤今日与青松一聚相谈甚欢,只有一事需要你点头了才行。”
    相谈甚欢?苏大人与殿下谈得那些话想来自己更听不明白了。小福子悄无声息站立,烤着荣檀香的热香炉使劲儿吸了一吸,问道:“殿下直说就是,那苏大人……能帮衬殿下,是大好人,小福子能做点子小事自然尽力。”
    是大好人?这小奴才才见过青松仅此二回而已,怎么就看出他是好人了?还是大好人?他五岁时将孤的眼圈儿都揍青了呢!太子的眉头眼瞧着拧出川字来,闭了闭眼道:“这事这样,母后已经应了,四哥想来不久便挪出井来,但需找个心思简单又不多事的人陪着,明里是伺候,可暗里却可以看住他。若是找个识得太子的人万万不可,可若是这人我不亲自过手又当真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只好……”
    “殿下可是想要奴才小妹去?”廖晓拂抬起头来问,脖子抻得像一只鸽子。
    “哼,太子才将话说了一半儿就猜出来了,是不是被主子惯坏了?该治。”祁谟忍不住去捏他的小耳垂儿,捏着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又放下手来,问道“若真是叫你小妹去,你可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苏青松:豆子请你给我一个正经的CP,天天被太子发狗粮引起极度不适!
    担心有读者觉得宫斗太少,是这样,本文分上中下三卷,上卷快完结了,大部分是铺垫宫斗的环境和饱满人设,从中卷开始就有宫斗了,请大家放心。
    你们的喜欢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
    第31章
    太子赏脸了,小福子自是愿意,片刻过后垂睫问道:“可是我那小妹自山野长大,也没娘亲管教,恐怕不会说好听的哄着四殿下,更不懂宫中伺候人的规矩。这要是将四殿下惹怒了岂不要命了?”
    祁谟也跟着痴烤双手,得意倨傲地答道:“诶,就是要找个不惧着他的人。四哥那样的性子,若真是顾忌着倒能被他欺负了。等将你家中的人都安置妥当了我便让张广之去说,就说是宫里侍卫齐大哥的胞兄需要人伺候。”
    “我家人?”太子未曾说过,小福子自然不知,“殿下要安置奴才家人了吗?”
    祁谟自知失语,只好说道:“本想着事成之后再说,叫你提早知道了也无妨。孤已命张广之派了信得过的弟兄去小凉庄,城门落匙之前务必将你家人带回来,今夜先寻一处客栈将就将就。待明日天亮再租处民屋住下。如此你那二哥不为生计奔忙也可准备秋闱了,先别急着谢恩,孤可不是白做筹谋。若他有能耐中举,来日到了殿试可算是太子的人,我总要收点儿好处。你大哥嘛……若是愿意可去端午门当职,不巡夜就是。若是……”
    “自然是愿意的!这、这叫小福子如何谢恩才好。”廖晓拂忙不迭地应下来,就差拍手叫好了。大哥能去当职想来家中就有了进项,那二哥今年秋闱的银两就有着落了。两位家兄自顾不暇,小妹却梳头到了不能再闲散的年纪。虽说四殿下喜怒无常、阴晴难测,可毕竟是太师府这般人家,跟着学规矩再好不过了。太子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计打算,实乃是铺了一条活路给自己一家呢。
    “谢什么恩啊,你这一家都为我所用了,将来不怕太子翻脸不认账?”
    小福子摇了摇头,两手收回袖口里。“小福子不怕,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想到之后应对的计谋,祁谟禁不住于心口腾起一丝担忧和后怕。说到底他身子里流了一半天家的血,善用手中的棋子是用人之道,每子落下都要有用处的,帮人势必是帮己在前。若是叫廖晓拂知道了……
    “若孤往后为那个位子做了歹毒之事,你可怪我?”祁谟问道。他想背过去不看,只听着廖晓拂的声儿就得了。可脚步却迈不开,靴里装了千斤重。
    “若殿下有苦,我自然是不怪的。”小福子乖谦应道,说完不言语,隐隐欲说地等着,果真又卑恭问道:“奴才斗胆一问,若是小福子往后也对旁人歹毒了,殿下可还愿我伺候?”
    祁谟绷着下颚,笃定地一笑:“安心便好,你变不成那般的人。”
    一月过后连宫中粗使的丫头都知道要有新人入宫的信子,曾经荣答应住的那千月院也修葺着呢。宫中无人不传着这事,一时各样声音攒动,丫鬟公公都猜着新添的贵人颜色如何。后宫的日子难熬,这样死水淤泥的活着还不如死前看看各样的主子呢。奴才们既担心看不着这热闹,又担忧一觉醒来世事大变。
    陈鸳对着铜镜翻了个云手,水袖在身奈何耳中没有好曲,舞时风波无浪,收势如同枯槁。当真是惨兮兮一阵哀叹啊。
    “郎君啊……一骑世无双……”百无聊赖唱了几句,陈鸳眼皮子一翻朝外看去,江文成捧着十几把竹剑,衣角扑风地往里屋走。速而快快将水袖衣褪了去,摩挲着快发青霉的柜角将这东西仔细地藏进最里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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