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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心里盛着太子一人,殿下往日再如何闹他都是可以的,总归是自己乐意与太子亲热。可在大事就得拎出来算,上回太子与教头过招就未知会,还应允过再不瞒他了。谁知转脸祁谟就把出兵这样大的事藏得死死的,禁军加苏家兵共五千零一百人都知道的事,他日日睡在殿下身边,竟然唯独是他不知晓。
    这就很过分了啊,廖晓拂气得打了个喷嚏,想着殿下昨晚亲手喂他喝下掺着安眠草的汤药就痛心疾首。殿下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瞒他,当真是过分了。
    想着,廖晓拂又打了个小喷嚏。
    “拂儿先坐褥上可好?地上凉,莫要拿自己与我置气。旁人看不出,我知道你底下磨疼了。”祁谟也是掏心掏肺的悔,悔他怎么就没想到他的拂儿心性颇高,生怕伤他一次就暖不回来,恨不得此时自己突染风寒发个高热,打上几十个喷嚏哄他心软。
    无奈,他这身子骨是太好了。脸皮过厚的太子就这样敞开襟口晾了半个时辰,仍旧生龙活虎,连咳声都须一装再装。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谢谢小可爱们的阅读,豆酱在这里再说一下哦,本文并没有特别考究的朝代背景,极有可能混得乱七八糟,写文的初衷是这个脑洞很想动笔,愿博大家一笑,你们就当个乐呵看看,不要太当真啊啊啊,么么哒~
    廖晓拂:好气啊,我要回娘家找师父去了!阿嚏!地上还是有一丢丢凉的,要不要坐褥子上去?屁屁好冷……
    祁谟:md苏青松这个哥们儿老子不要了,祝他单身永久!
    灵蛇:风哥想啥呢?我还想上阵杀敌!
    御风:大概是想拱白菜了。
    灵蛇:你的想法就好像你是一匹种马似的,很危险啊。
    御风:难道我不是吗?
    第82章
    廖晓拂别扭地坐在地上,难以言喻的疼痛由腿根而上,疼中发寒,一动就如同撕去一层嫩皮。只因那处的皮肉是去势后的伤痂掉落而成,是太监身子上最嫩薄的一处。今日马背颠簸,他又顾不得好好将鞍座坐稳,现下只消一挪就疼得他冷汗涔涔。
    都是殿下害的,若不是有事隐瞒他再先,现在也不至于受这份苦。细汗布满了廖晓拂精致的鼻尖,看似正被万虫噬髓的疼所折磨着,祁谟眼下一片乌青的阴郁,不忍再求道:“地上凉,去褥子上坐。”
    或许是熬不住地上的凉气,廖晓拂歪着身子强自起身,从地上挪到了褥子上。原本底下冷飕飕的一片寒凉即刻少了大半,毕竟是厚厚五摞牦牛皮叠上去的。廖晓拂抱起肘来,猛地打了个喷嚏,懒懒地看着收拾好的包袱:“殿下出兵,这般大的事儿瞒着咱家,小福子自知呆在这儿也是讨个没趣儿……不如回去扫殿。”
    祁谟脸色一僵,喉结上勒出的红印子还未消退。那是披膊与金甲相连的细链勒出来的,呈殷红色的一道:“拂儿莫走,孤也是不得已才瞒住你。”
    “那也是瞒着了,能叫上下五千将士一同闭嘴,将咱家瞒得死死的,可见太子用心之险恶。”
    “拂儿……”
    “不管,那也是瞒着咱家了。”廖晓拂闷声闷气地说,靴尖在沙地上画圈儿,小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祁谟点头如捣蒜,生怕小福子染上风寒,服软道:“是,是,是孤用心险恶了,拂儿别犟着性子来,先让孤找个军医进账给你诊治吧?”
    “殿下还要叫人进来……”廖晓拂怔怔急辩,还当太子是要唤人进来瞧他底下见不得人的伤处,从齿缝挤出的声音又急又委屈,“还要叫人进来看我腌臜的身子,生怕……生怕旁人不晓得咱家是个没用的无根之人吗?”
    小福子从未轻贱地说过自己没用,更别说提那个太监咬牙切齿恨着的根字,往日听旁人提都赶忙闪开,不愿触及伤心之处。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好似一把生锈的钝刀将祁谟捅了个对穿,生怕这人夺门而去,上臂缠好的刀口崩开又殷出血来:“不看,不看,不叫人看!”
    太子坐在身旁,廖晓拂直勾勾看那好似棠花的点点血斑,轻道:“咱家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子,可皮肉之下还是个男儿魂。今日小福子斗胆问一句,听一句心窝话,殿下不叫我跟着,是不是……只把我的用处当个侍妾了?”
    “自然不是!”祁谟只觉得这话听得扎心了,原以为小福子是埋怨他故意欺瞒,小小的人,心思却比他还深一层。但这也是情理之中,八千岁可没有小肚鸡肠的毛病,大事上拎得清楚着呢。他伸手将人揽至胸前,顾不得此刻什么天家风范,先将小福子的脸揉了一揉。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仿佛只有触碰到这人身上真实的肌肤,才能不叫他想起噩梦般的过往。
    八千岁上一世真真死在自己腿上,又哭得那样凶,被人欺负了半辈子,终于得偿所愿,把一条性命结果在太子身上。
    “我从未将你当做侍妾看待,实不相瞒,你比孤见过的大半数男儿更有骨气。”血滴殷透了一层白布,恍如棠花一朵,从花苞至绽放,祁谟急急说道:“孤不喜欢你说自轻自贱的话,我的拂儿分明就不是那样的人。拂儿自小入宫是替哥哥受的苦,当真以为谁都能豁出去吗?孤看可不见得,宫里头贪生怕死的人比星子还多呢,我的拂儿那样小就知道以自己换给阿姐抓药,谁说不是个英勇的儿郎呢?墨竹尚能傲视风雪,到哪儿都是玉骨一根,谄媚拜高的恶习丝毫没有沾染。你这样小却不得不学会自救自保,虚岁不及十六,却将全家性命一力担在肩上,分明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少年,莫要瞎想到歪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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