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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哥儿?这若是你的花名也罢。你称呼我一句玉公子,我便姑且唤你阿斐。”
    武乐贤失声大笑,几乎要笑出眼泪来。阿斐?这小举人当花楼是国子监呢吧?这一通笑声叫廖玉林一怔,不知是自己起的称号太过正直,别说放在寻柳居,就是放在整条花街都是格格不入。
    “你……你笑够了没有!”廖玉林咬咬牙,恨恨道。这人当真是自甘堕落,给脸不要,还是得骂才能好好说话。
    “阿斐?这名字随便赏个什么阿猫阿狗都不要吧?莫非玉公子来这一趟,就只为了给小生起个名字?”武乐贤如同听了个什么笑话,比来花街的小哥儿扯脖子要当清倌还好笑,走过去一手拢住了廖玉林的脖子,俯身在他耳畔轻笑:“啧,看见没有?小生这半张脸,为了公子都打花了。就为了见玉公子这一面,推了今夜的恩客,叫人赏的巴掌呢。早知道玉公子就为了这点事,小生……也不再露面了。”
    绸衣本就系得不紧,再一俯身,敞着的襟口大开,健实的胸膛又袒露出点点红痕。再加上武乐贤一头长发低束,松散披在肩后,玩世不恭地贴近过来,竟有几缕搭在了廖玉林的肩上。
    声音浑厚却不实,低沉又缥缈,不知是练了什么鬼魅的话术,廖玉林耳畔一热,犹如被人咬住耳尖,登时扬手又要朝后挥去。却被那人捉住腕子,死死捏住,好比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要将手骨咬穿。
    “玉公子又要打我了?”不知这人话术中练了什么摄魂大法,激得廖玉林只想夺门而去,“你并非是小生房里的恩客,又没在小生身上花银子,当真不怕我还手?”
    “松手!”见他竟丝毫不知羞耻,衣衫不整还满口胡言,廖玉林顾不上其他只想将腕子收回来,却不想用力过猛,将绸衣拽了一把。
    上身的白绸一下滑落至腰间。
    “公子这么着急?还是怕了?怕小生动手取你性命?”身为武相府里暗养的刺客,武乐贤杀性大动,狂躁起来只想掰断了廖玉林的脖子,来个干脆的。若不是主公说此人暂时先不准动,当真不叫他活过今晚。
    廖玉林犹如受了大辱,却也有几分把握,算清此人暂时不敢动手,否则不至于刁难他。急促喘息中忽一笑,道:“怕你?恐怕阿斐是想多了,我是嫌你脏而已。那日你偷了我的玉坠子,蓬莱的玉籽不值几个钱。今日带了个值钱的来换,上好的翡翠种。你将那一枚还我。”
    嫌他脏?武乐贤想不到区区一个解元,真当自己攀上赵太师这一棵千年梧桐,妄想孔雀变凤凰呢?还敢梗着颈子与自己叫板,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纤细的颈子他不知掰断过多少了。兴许是察觉出眼前之人面露凶相,廖玉林也不再硬碰硬,腕子往回一缩,屏住了气,不去闻这条毒蛇身上的酒香。
    武乐贤如同捉了一只爱惜翎羽的小孔雀,好似看透举人心中所想,绕在廖玉林腰上的手转而将其下巴擒住。待廖玉林察觉他恶劣的行径,已是晚了一步。
    不是嫌他脏吗?武乐贤在那湿润的唇珠上轻轻勾舔,瞬而松手,翩然坐得老远,暗自讥笑道:“诶呦,还望玉公子别见外,小生接恩客接得多了,如此情境,情难自已,就做顺手了……还望玉公子莫怪啊,不算你银子了。”
    “你……你!”廖玉林的脸色已是惨白,如冰雕呆愣着,忽而手背狂抹着嘴唇,一边呸呸呸地往外擦一边慌张去倒茶水。待喝了一盏漱口,登时又觉醒此乃花楼,这水这茶谁知干不干净,就再也忍不住胸口狂乱流窜的作呕感,哇一声将茶尽数吐了个满地。
    胃里比上次还难受,好似五脏俱焚。廖玉林蹲在地上,用衣袖抹掉唇上的茶水,整个人缩成了小小一团。
    “嚯,反应如此强烈,该不会是……小生无意中掠走的是公子头一回与人亲近吧?”武乐贤还不收敛,看这只初出茅庐的傲慢孔雀就差吐出血来,心中又是痛快又是嘲讽。这点儿委屈就受不住了?若只是这般份量,也不用他亲自动手,就算明年春闱殿试中了三甲又能如何?还不是骄矜翰林一个,说不得碰不得,也成不了大气。
    廖玉林撑起身来,看似柔弱无骨却已经不似方寸大乱,只是仍旧有些慌张,不想竟将这一出直接跨了过去,接着答道:“那……那枚玉坠子是恩师所赠,你将它还我。还有,你若想以此法来羞辱我,只怕又是妄想……我自小受过的苦比这难熬百倍,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又如何?看在你推了旁人来见我的份儿上,我也不欲叫你白忙,自然要给银两,不然可就辜负了你寻柳居的魁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看我们廖二哥知书达理好欺负,当属赵太师门生中清高孤冷又洁癖的第一小孔雀!大家不要怕,武乐贤现在欠抽,以后……你们会觉得他非常好的,值得托付。
    这一章小福福没有出镜,下一章小福福要脱裤裤擦鹿血酒了!若是怕和谐,惯例走微博,太子这么苦逼憋了这么久,是时候给一点儿福利了(太子亲妈们欣慰微笑并暗中可以观察)
    小福福:哎呀,紧张!先支起屏风来……脱裤裤……
    祁谟暗中观察……
    小福福:哎呀,这酒好烧啊……赶紧洗洗算了……
    祁谟:小福子,你挡着屏风作甚?
    小福福:殿下别过来!奴才在洗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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