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所有宗主将白玉良的行刑日确定了下来。
姜漾羽没有去看白玉良行刑,他心情糟糕,窝在宫殿里开始装死。
段云浩过来看他,将一个小孩带到了他面前,对他说:“他就是罪魁祸首。”
小孩怒视他,声音还十分稚嫩地说:“段云浩,你不要太过分!”
段云浩说:“我说错了?”
小孩也就是飞鸾,他冷笑着说:“即使本座不催发他们,他们也迟早有一天会爆发,与本座有何关系?”
段云浩说:“是你的错。”
飞鸾说:“不是!”
他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然后说:“本座已经按你说的回来了,将巫毒傀儡还给本座,不要再搞这些小花招,日后我们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也可以发毒誓,若我飞升仙界,绝不会带人堵你。”
段云浩说:“你不一定比我先飞升。”
飞鸾倨傲地道:“本座之前乃是金仙,要重修只需一百年便可以飞升到仙界,而你,呵,损失了神魂,想飞升,必须补齐神魂,才可飞升,本座必定比你先一步飞升,这毋庸置疑。”
段云浩说:“哦,那我杀了你,便是我先飞升了。”
飞鸾脸一僵,气道:“你!”
段云浩说:“你向他认错。”
飞鸾:“……”
飞鸾冷凝的小脸蛋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说:“本座激发了这些人的魔核,是本座错了。”
段云浩说:“赔礼。”
飞鸾:“……”
段云浩又重复了一遍,“赔礼。”
飞鸾呼吸更加急促了,他何时有过这种憋屈的时候!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若是一直在段云浩身体里,对他的神魂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又失去了洞府,重新会找一具肉身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
飞鸾想到此处,冷静了一下,开口说:“向西行十天十夜,会看到一座神女峰,在神女峰之下便有我另一处洞府秘境。”
他将阵眼说了出来,脸上又漫上了忍辱负重的表情,“如此,可够了?本座可以离开了吧?”
段云浩没有理他,他看向姜漾羽,说:“心情可好些?”
姜漾羽被小孩弄得有些傻,他愣愣地问:“这是谁?”
段云浩神色淡淡地说:“便是那夺舍我的残魂。”
姜漾羽露出了惊悚的表情,“那姜娉呢?”
段云浩说:“在我这儿。”
姜漾羽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你没有给他就好。”
段云浩轻轻蹙眉,说:“她既杀了我一名弟子,我自然不可能放过她。”
姜漾羽立即指认这残魂,“他和姜娉就是一伙的,姜娉夺走江落雪的灵根,定有他的参与,他是仙人,自会懂这些邪恶秘法。”
飞鸾大惊,“胡说!本座没有!”
姜漾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骗不了我的一双火眼金睛!”
飞鸾:“……”
段云浩微微眯起眼,道:“那你就别走了。”
飞鸾大骂:“段云浩!!你说话不算数!我他妈真该捏爆你的心脏!”
段云浩伸手,一把将他的脸兜住,“我不知你手里沾了我座下弟子的血,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放你走。”
飞鸾眼睛都红了,呜呜呜地在他手里呻、吟。
段云浩对姜漾羽说:“晚些时候,我将那洞府给你挪过来,你休息罢。”
说完,就提着飞鸾离开了。
他人一走,姜漾羽就失了力气,躺在贵妃椅上当咸鱼。
“啵唧啵唧”,小龙在他耳朵里轻轻地叫。
姜漾羽将神识探进去,看见内府的灵气团源源不断地流失,差点哭出来。
“小宝,你少喝点,你娘不在,爸爸没奶给你喝。”
小龙听懂了他的话,便减少了喝奶的频率。
姜漾羽哽咽着说:“算了,你喝,多喝点,爸爸一个人也能给你喂饱!”
小龙单纯,听到他这么说,才又吸收起了内府里的灵气。
翌日,姜柏言和卢凝过来看他。
这夫妻俩二十年没见,只过了一晚上,便已经恩爱如初。
昨天晚上,他与卢凝聊了彻夜,说起姜娉所作的乱,最后被制成傀儡的事情,卢凝才露出了重逢以来第一个笑容,她说:“当年我让你杀了她,或者送走,你只道她天赋好,将她留下来,我与你说,玄天宗有她无我,有我无她,你却说你何必跟婴儿计较。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对那女人有情,才不杀她的骨肉,又几乎能预料到你要说我想太多,你作为男人,有春宵一度,自是快乐无边。别人还劝我,说你这个修为地位,有个妾室都正常,但那时候,我嫌你脏。”
姜柏言:“……”
卢凝说:“那女人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人,你留了一个祸害在这儿,害了白玉京一整个门派,还让剑宗的弟子丧命,这便是你的妇人之仁。”
姜柏言无法辩驳,只能垂头丧气地认错。
卢凝说:“现在她死了,我不会再走了。”
这般,夫妻俩便放下了芥蒂,恢复了以前的恩爱。
姜漾羽见到他们携手而来,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该死的情侣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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