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予走到季南洲旁边的位置上敲了敲桌面,非常不友善的说,“同学,麻烦让个座。”坐位上的男生抬起了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一脸茫然的说,“后边不是还有空位呢吗?”
“让你换你就换,我要坐我...男朋友身边,”韩予说,“你不换信不信他抽你啊。”
四眼男生又茫然的转头看向季南洲。
季南洲翻着书本头也不抬的说,“不用换,你坐着吧,我不认识他。”
“哦。”四眼男生说完继续埋头做笔记了。
韩予还待拿出他的气势威吓一下四眼男生就听见季南洲凉凉的说,“多说一个字就滚回家去。”
韩予顿时就收住了所有的脾气蔫蔫的坐在了台阶上,靠着季南洲的桌子,抱着季南洲的腿,“南洲,我错了,我就在这儿等你下课行吗?”
“不行。”季南洲很想一脚把踹开。
“不行我就哭给你看。”韩予说。
“敢哭我就死给你看。”季南洲比他更狠的说了一句。
季南洲的座位跟靠近墙面,又稍稍靠后,所以老师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不刻意往这边看的话,是不会发现韩予的。
韩予被季南洲那句话吓得就没有再敢多说话了,他乖巧的坐在台阶上抱着季南洲的小腿,那可怜委屈的背影像是一个害怕被抛弃而极力讨好主人的小狗。
一节课都过去了,韩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都不知道教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你还要抱多久。”季南洲动了一下被他抱的有点发麻的腿。
韩予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把他抱的更紧了,“南洲别走!”
“我他妈不走住在教室里吗?赶紧给我松开。”季南洲拿起东西站起身来。
“要回家了吗?”韩予扬起头看着他。
“我还有课,你回去吧。”季南洲说。
“南洲,”韩予也跟着站起身来,屁股坐的有点疼,腿也有点麻,他活动了一下脚腕,一只手拽着季南洲的衣角,“别生气了,对不起嘛。”
“腿麻了?”季南洲看着他的腿。
“嗯。”韩予委屈的点点头。
“还跟着吗?”季南洲问。
“嗯。”韩予再次点点头。
“还乱说话吗?”季南洲问。
“不了,”韩予摇摇头,“你是我老公,是我的夫君我的天。”
季南洲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韩予知道季南洲这样就是愿意让他跟了,但是还没有完全消气所以有点不想跟他说话。
没事,反正他最会哄季南洲了。
“南洲,”韩予跟在季南洲的身后走出了教室,“你以后能不能别老是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啊...”
季南洲看着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韩予为什么一节课都乖的像挨了打的蛋蛋一样了,原来是被自己的那句话吓到了。
“害怕我...没了?”季南洲想说“死”来着,但是想到韩予刚才的那副可怜样就忍住了,把到了嘴边的“死”换成了“没”。
韩予的心里骤然一疼,绷紧了每一根神经,五指紧攥成拳,再说出口的声音都带着细微的颤抖,“特别怕,所以你能别拿这个吓我吗?”
季南洲看着韩予的漆黑的眼眸里有点微微泛红,心里跟着难受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很多,“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走吧,陪我去上课吧。”
季南洲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通过手掌传来的温度顺着血液流窜到心里,有种伤痛被抚平的温暖。
韩予不敢再闹了,所以这节课真的老老实实的睡觉了,只不过是牵着季南洲的手睡的,季南洲几次想把手抽出来活动一下都只会导致韩予牵的越来越紧,最后干脆把脸直接枕在他的手背上了。
一节课很快过去了。
铃声响起的时候韩予也突然惊醒,从桌子上迅速的坐直了身体,季南洲的手如释重负,突然的回血让他的手有点止不住的在颤抖。
“课上完了吗?”韩予睁着迷离的眼睛问。
“予哥,”季南洲的下巴指了指两人相牵的手,“你能给我揉揉手吗,被你压麻了。”
“啊,”韩予连忙松开季南洲的手并且给他活动活动关节,“我睡桌子不嫌硌,你干嘛把手给我枕着啊。”
被某人强拽着不撒手的季南洲一脸柔和的的说,“我心疼你啊。”
韩予活动手腕的动作一顿,四周看了一眼教室,人已经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一手扣着季南洲的后脑勺迅速的贴上了他的唇,舌尖来回勾了好几个来回才餍足的放开了他。
“你疯了吧,这里是教室,你能不能自重一点啊。”季南洲用手背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渍。
“那我们回家吧,我还没亲够呢。”韩予拉着他站起身来。
“亲你个头,”季南洲被韩予牵着只能被迫追上他的步伐,“你刚才谋权篡位我还没原谅你呢。”
“好好好,回家随便让你折腾,这总行了吧。”韩予的心情大好,迈起的步伐也越发的轻快。
季南洲跟在他身后笑着摇摇头,韩予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有时候成熟的像个久经社会的老油条,有时候又会幼稚的跟个小屁孩一样。
韩予带着季南洲很快就走到了停车场,他把季南洲塞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之后又自己飞快的钻进了主驾驶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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