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手一抖,山茶花的□□被折断。
李泽低沉微哑的声音响起,“已经到了午时,诸位耽于国事也不能饿着肚子,郑时,百花池赐宴,只是朕身体微恙,便不和诸位同饮了。”
这群动辄手握重权的尚书侍郎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纷纷表示无碍,“皇上龙体为重。”
李泽一步一步走近,牵起何长安的手,“长安怎么来了,我和你一起去用午膳。”
手心被狠狠掐了一下,李泽面色不变,“我刚才听郑时说母后去见你了?”
走到偏僻地方,何长安往四周看看,除了这群伺候的人再无旁人,他急切地说,“你赶紧想办法,太后封我德妃的位置,难不成我要一直呆在宫里不成?”
李泽让其他人退远些,有些为难,“太后下的懿旨岂能儿戏,莫说是我也阻止不了。”
“太后怎么忽然封我为德妃了,真不是你封的?”何长安狐疑道。
“如果是朕,朕定然会封你为皇后,与你行大礼,百年后葬在一处,而且母后她都去找你了你还怀疑我?”李泽松开他的手,面上似有怒气,想了想说,“应该是昨晚上我喝下了太医院的药,那药之前我一直不愿意喝,母后劝了我多次也没有喝,太医院里一直是母后在管,所以这才惊动了母后。”
看样子真的不是,何长安不好意思道,“御医给你开药你为什么不喝,不喝病怎么好?”
李泽试着去牵他的手,这次没有被掐,他嘴角微翘,“那时候我不知道你,觉得病因无解,喝了也没用。”
何长安又开始觉得脸上发热,转移话题说,“那我怎么出宫,我不呆在宫里会不会被宫规处置?”他想起先皇在世时繁杂的宫规就觉得烦躁。
“母后掌管整个后宫,后宫又只有你一个嫔妃,你看这样行不行,”李泽说,“我陪你出宫,再陪你回来,这样就可以借口我要出宫。”
“这样怎么行,我要在家里待个十天半个月,你也陪我待着?”何长安觉得这个办法效果不好,治标不治本。
总归最后还要回归到身份问题上,最好是把这个德妃去掉。
李泽想起郑时说的话,“先吃饭,你等我那么久。”
等饭上来,郑时要留下布膳,被李泽挥退,李泽说,“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你做皇后,这样整个后宫都归你管。”
看何长安杏眼瞪圆要骂人,李泽赶紧说,“不过你否决掉就算了,当我的皇后不好吗?”
“我是男子,怎么可以做皇后?”何长安觉得想不通,荒唐地很。
“男子可以相互爱慕,为什么你不能做我皇后,还是朕为天子差别人一截,”李泽忍住冷脸抱住人咬一口的冲动,“你亲口说喜欢我,喜欢我为什么不做我的皇后?”
“被封为王爷的时候,我连王妃的位置都没想过,现在忽然让我当皇后,”何长安纳闷道,“你底气从哪来的?”
“朕励精图治,把国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底下文臣武将为国家开疆扩土,这以后都要算在朕的功绩上,这还不算底气吗,”李泽板着脸数着自己的功劳,他忽然小声说,“我想过当你世子妃,但母后肯定不愿意,而且王爷比侯爷的俸禄多,所以咱俩在一起,肯定是你当王妃比较划算。”
“你俸禄多少……李泽你说什么呢!”何长安站起身,红着脸重重把汤碗放下,“咱们是在说我怎么回家?”
李泽给他碗里夹一颗狮子头,眼睛看看饭碗看看菜,就是不肯去看坐在对面的何长安,他无辜道,“我刚想起来今早内务府上过一道奏折,好像是备聘礼的条子,如果没说错……现在应该到你家了。”
‘啪嗒’手里筷子滚落掉一根,何长安睁大眼,“那我娘现在……”
李泽轻咳一声,询问道,“郑时,给长安的聘礼可到了?”
郑时笑吟吟道,“内务府办事快的很,皇上和娘娘放心,内务府送聘礼的人刚回来。”
何长安顾不上吃饭了,“我得回家一趟,给我准备匹马,快点。”
郑时去看皇上,内心叫苦,他说:“这……宫内不让骑马。”
李泽放下筷子,“郑时给朕备马,朕带着长安一起就好。”
快马穿过北城区,何长安到家时发现家里的院子被堆得满满当当的,他进屋看,何母和何兰正在核对册子,两人脸色如常,不像收到惊吓的样子,“娘,没事吧。”
何母扭过头来的时候才能看出有一点的呆滞,她指着院子的那些东西,“儿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你……就进宫了?”
何兰也是认字的,拿着核对册子的手都在抖,“哥你喜欢皇上啊,竟然真的和皇上在一起了?”
何长安没听懂,身后的李泽靠过来小声说,“母后不知道听谁说的,你在邱县的时候帮我挡刀,对我情难自禁。”
见鬼个情难自禁!
何长安咬牙承认了这事,“娘,儿子不孝,请母亲责罚。”
“哎哟快起来,你进宫当娘娘去了,称不上不孝,就是……”何母艰难道,“咱们何家要绝后了。”
李泽心说郑时办事靠谱,他解释道,“何兰被封为郡主,有自己的封赏,可以寻个嫁进何家的丈夫,以后他们的孩子也随何姓。”
何长安张口欲言又止,“……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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