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坐回去,扣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看李泽,“说什么,你有什么不清楚的?”
“做朕的皇后,为什么需要找退路?”李泽站在门口,把门上锁。
门外的郑时听到锁门的动静,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吓得赶紧抱着猫溜走。
“你不需要退路,还不许我找条退路了?”何长安看着他,像是在说你无理取闹。
“你……”李泽走到屋里气的拍桌子,挥手把桌子上唯一的摆设甩了出去。
李泽努力声音平静道,“我明天拟旨挑个孩子过继封为太子,母后和朝廷大臣都不会说我的私事,你还觉得我会娶个女人生孩子吗?”
何长安一瞬间抬起头,“你别冲动,过继孩子还封为太子,做起来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这是在维护自己,李泽心里松快一点,知道明天不会把门关上不让自己进了,安心坐下来,“我没有冲动,母后当初在我封长安侯为皇后时,便选了一位宗嗣子在她那教养,那孩子聪慧,我和母后都觉得还行。”
李泽心说:如果还不放心就当上皇后,这样每晚我都会和你睡一起,只要我没有和你在一起,你身为统率六宫的中宫皇后,去捉|奸其他人都任你处置。
但李泽没有说出来,他有种直觉,以他四皇叔的做事风格,明早早朝怕是要说选秀的事,如果今天提前说出来,明天‘暴怒之下’直接册封皇后的理由就会被怀疑。
既然长安喜欢他,那当他的皇后有什么不可以呢?
他拉过何长安的手,“好了,都说清楚,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许今天吵完明天不和我说话,今晚抵足而眠好不好。”
“明明是你先瞪我。”何长安嘟囔着被他拉着往里走,路过被甩翻在地上的匣子他捡起来,匣子盖子被甩开,这么一拿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别动!”李泽看到匣子立即便喊道,还是晚了一步。
图画精美的画册掉在地上,从中间翻开,里面的两个裸着身子的扁平机关小人立即表演了一场活灵活现的活|春|宫。
这匣子眼熟,里面的画册也眼熟,何长安手一抖把匣子扔地上,红着脸往里走,“你怎么把这东西拿过来了?”
李泽把东西捡起来放到一边,面色沉稳,“只有郑时进来过里面,应该是他。”
何长安觉得怀疑,但这么义正言辞他又可以勉强相信,只是看完那个图册,再和李泽躺在同一张床上就觉得不自在许多。
等李泽在一旁躺下,他翻个身朝向李泽想找点话说,“陈春去哪了,怎么没有见到他?”
“陈春……乞巧节将到,到时候他会来管着整个京城的防护。”李泽把被子给他往上拉,盖到胸口,“怎么,这才几天没见你就想他了?”
“你在吃醋?”何长安嫌热,把被子往下踢。
李泽默默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双手规矩放到腹部,暗道这次怎么竟然听出来了,“你能听懂?”
“醋味比糖醋鱼还酸,你不遮掩,我怎么能听不出来?”何长安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你把身份告诉陈春和太傅,唯独不告诉我,还怪我吃醋?”李泽扭过头,两人的头挨得极近,窗外月光照进来,能看清对方不服气的双眼。
“陈春不知道我是长安,我也没有怪你,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我有点……想笑哈哈。”何长安说着不自在地扭过头,开怀大笑起来。
李泽把手臂伸过去,说,“头抬起来。”
何长安配合的抬起头,感觉到李泽的胳膊伸过来,随即那胳膊拐着他整个人往外拖动,直到两人的身体挨到一块,他把人往外推,“挨着热。”
李泽叫门外守夜的人,“来人,加些冰。”
门外的小太监带着哭腔说,“皇上,屋门锁了推不开。”
何长安噗嗤笑出来,推他一把,“让你手快锁门,赶紧去开门。”
加完冰,不一会屋子里就凉爽起来。
何长安把被子拉回来,两人同盖一床被子,他忽然真切地感觉到,两人是夫妻的感觉,“李泽,你说太后要是听见我直接叫你李泽,她会不会生气地罚我跪门口?”
“那是先皇的时候,我母后会争风吃醋,谁来惹她她就罚人跪着,现在母后她私下大度着呢,上次有太妃指着她鼻子骂,骂了半天她给人递一杯茶,把人气的看半个月太医了。”
李泽想起来忍不住笑,现在还有朝廷文官上书要他管一管这事,总不好太后娘娘被太妃欺负,但他母后自觉身为前半辈子的胜利者,看那群先皇的后妃都是‘你吵任你吵,清风拂山岗’。
“也是,太后娘娘心宽。”何长安说,在他记忆里的太后娘娘,小门小户出身不高,总有些稀奇古怪的零嘴和玩意,但谁要是惹到她又不肯受罚,闹起来让先皇也头疼。
其实私底下,太后娘娘也没多生气。
李泽出主意,“母后要是罚你,你就跑来我这,母后最不喜欢来前殿了,因为在这会遇到大臣。”
“有了媳妇忘了娘。”何长安忽然语出惊人蹦出来一句。
李泽翻个身,两人正对着脸,“媳妇?”
都是成年男子,何长安甚至跑过青楼看过小倌,心猿意马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对这个有了解,他结巴起来,“你、你……”
李泽不语,他伸出手臂撑起自己半边身体,另一只手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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