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在山上……可是万万不能去的。”
“只要界碑上的字染红,就说明那个大魔头在……这是许多年前就有的规矩了。”
沈风渠手里握着茶盏,插嘴问道,“二位说的那位是哪位?为何他在山上就不能去了?”
他隐隐知道是那个给他下咒的魔修,但是不知道那魔修少年的身份,此时正好打探打探,好日后解他身上的禁咒,也好商量如何避开那魔修进将军冢。
“那位……?”旁边的人见他生的白白净净面善、又一脸天真的样子,压低了声音,“你可听说过如今的夜行十二宫之主?”
魔修散乱,夜行十二宫是魔修统领之首,里面依照魔君血脉的纯正程度划分等级,如今的宫主,便是血脉最纯正的薛长枝。
原着里记载薛长枝性格随意散漫、不问世事,当夜行宫宫主也不过是被推在了那个位置,不过他在位的时候行事狠辣阴冷……夜行宫里虽然都看不起他,但是无人不服。
后来拥有魔君印的楚临渊被发现,薛长枝对宫主的位置丝毫不留恋,听令去寻未来魔君去了,把位置拱手相让。
这么一个疯子,让人十分看不透……更让人得罪不起……摊上了便是一桩麻烦。
“如今在钟鼓山上的……便是夜行宫宫主薛长枝。”
沈风渠脸色直接白了,握着茶水的手有些不稳。
那人……居然是薛长枝?
楚临渊坐在他对面,自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联想到前几天沈风渠说的遇到麻烦,又看如今沈风渠的表情,他便明白了。
“所以……是他咬了你?”
沈风渠抬起头来,对上一双琉璃一般冷淡的眼眸,少年声音很轻,但是嗓音一片冰凉。
第10章 情难堪
沈风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会儿,觉得这件事还是不告诉楚临渊比较好。
日后他如果要去解血咒,稍微露出点马脚,可能就会被楚临渊发现他的身份。
“我和他之间……有点儿误会。”沈风渠随意找了个理由,没有再提这件事。
他感觉到楚临渊似乎莫名其妙的生气了,不过他没有管,又问旁边的那桌人道,“那兄台可知道,薛长枝何时会离开?”
“看界碑的字……若是恢复成了黑色,就代表人走了。”
薛长枝在钟鼓山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他父亲的坟冢建在这里,完全不需要避嫌的?不过无论怎么说,都是等人走了再上山比较好,他可不想再遇见那魔头。
沈风渠想起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受了重伤,难不成……是来养伤的?
又打探了一些消息,将军冢里没有人敢进去,里面有薛长枝下的大阵,进去会被大阵撕的粉碎。
两人结账后从茶馆里出来,沈风渠道,“楚师兄,我们先去山底下看看吧。”
“要是界碑颜色没变,我们就再等等,我们两个都不是薛长枝的对手,去了只会送命。”
主要是去了以后,薛长枝愿意放过他一次,可不一定愿意放过他第二次。大魔头不一定会对他很感兴趣,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小心点好。
楚临渊看他一眼,“你很怕他?”
“当然怕了。”沈风渠认怂毫无压力,“大魔头谁会不怕?”
“将军冢里有大阵,我们要怎么拿破月箭……大阵有办法能破就好了。”
沈风渠啧了一声,两人沿着原路返回,到了界碑前,发现原本深红色的字体变成了黑色。
他伸手碰了一下,结界也没了,看来薛长枝是走了。
这才几天而已,薛长枝的伤就已经好了?沈风渠心底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快,不过人走了对他来说终究是好事。
“楚师兄,我们先进去看看?”
楚临渊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轻微的“嗯”了一声。
沈风渠在茶馆的时候打听过了,将军冢的位置在最南边,要穿过阴沼过去。外面一层下的还有迷阵,他们能不能过去都是个问题。
“楚师兄,这个给你。”沈风渠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符,“这个是之前师尊给我的,可以避免邪兽靠近。阴沼附近邪兽太多,我们杀不尽,还是先避开为好。”
楚临渊依言接过了符咒,他们两个人往南进去了一片林子,越往深处走天边越阴,枯树的枝叶遮挡住了半边天,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落叶碎裂的声音。
到了阴沼附近,邪兽从阴沼里钻了出来,它们身形是半透明的,爪牙锋利,一双双泛着红的眼珠紧紧盯着两人,嗓间发出来低吼,不过因为忌惮他们身上的符咒,并没有上前。
沈风渠和楚临渊绕开了阴沼,沿着往林子里走,进林子就发现了里面应当是有阵法,一草一木都像是排列好的,树叶缝隙里隐有银光,看起来像是剑刃。
原主识海里有关于阵法的记忆,不过沈风渠目前还看不出来是什么阵,他停了下来,看向楚临渊,“楚师兄,里面应当就是大阵了,我们要进去破阵吗?”
他拿不定主意,直接破阵可以,他识海里有对阵法的记忆,进去后说不定就可以想起来了是哪道阵,应当是可以破的。回去再多做调查准备一下也可以,看楚临渊怎么决定。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看着楚临渊向前一步,然后整个人都不见了。
沈风渠站在原地微怔,四处看了看,“楚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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