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临渊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房门被关上了,外面还布了一层结界,里面的人明显是生气了。
他在外面站着,碰了结界一下,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他抿唇收回了手。
“师尊,我错了。”
里面的人没有反应,他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察觉到里面的人似乎睡着了,就没有再喊。
月光拉长了人影,他一直在门外守着。
沈风渠在房间里,一个人在床榻上睡着,感觉到楚临渊还在外面站着,眼眸闭上又睁开,心想真是个木头。
他看着房梁出神了好一会儿,又看了一眼门外的身影,叹了口气。
月色中天,房间门打开,沈风渠披着外袍,对门外的少年道,“进来。”
楚临渊跟在他身后进来,身上还沾着凉意。
“你若是有心事,和我说便是。”沈风渠握住了他的手,揣怀里帮他暖热了,看着他道,“师尊不会嫌你烦,更不会丢下你,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你疼,师尊也会心疼。”
楚临渊怔怔地看着他,听到他又道,“你若是觉得没有安全感,师尊会尽力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但是你不要伤害自己,你伤害自己,师尊心里很难受。”
沈风渠握着他的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那双眼眸里带着温柔的担忧,仿佛是将他放在了心尖的位置。
原来他都知道……
楚临渊指尖微动,感觉仿佛被灼了一下,他垂着眼,“我总觉得师尊会离开我。”
患得患失、感觉握不住,仿佛哪一天这个人就要消失。
明知道是受了心魔的影响,但是还是克制不住的去想,然后越想越容易发疯。
夜晚安静如水,沈风渠没说什么,过去吻住了少年,他黑漆的眼眸映着楚临渊的脸,指尖碰上少年的肩膀,轻声道,“我们做吧。”
只要做了,他日后就会变成一个只能依靠对方才能活下来的菟丝花,若是楚临渊一日不碰他,他便会受媚骨焚烧之苦,日日夜夜难捱。
白种了冰肌骨。
沈风渠在少年眼里看到了意外,然后翻涌起来滔天的墨色。
楚临渊微微避开了他,嗓音嘶哑,“师尊……不可以……”
沈风渠目光温柔,映着少年眼底满是情意,“渊儿,师尊喜欢你,以后也不想离开你……所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月光落在床榻上,他冷白的指尖扣上了少年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那一身外袍掉落在地上,献祭一般再次吻上去。
床榻下铺满了银光,沈风渠闭上了眼。他把自己能给的全都给了这个人,所有的温柔、细致,耐心和偏宠,只希望少年以后能够不再害怕。
再难再黑的路,他都会一直陪少年走下去。
……
“你是不是疯了?”
白锦夜这是第一次生气,那一张温和的脸直接崩了,看着对面的人,想说什么,气的又一句话说不出来。
“本来还有办法可以解的,你如今这般,再想解媚骨,怕是比登天还难。”
“你说说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徒弟有心魔,那是他自己的事,用得着你做到这一步?”
白锦夜说的口不择言,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收他。”
沈风渠垂着眼没有说话,而是突然问道,“妖门深渊,进去了要如何出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白锦夜拧着眉,“你又在打什么主意?那个地方你想都不要想,进去了业火焚烧,灼骨之痛,凡人进去会立刻殒命,修士进去也撑不住一刻钟。”
“那片原本是魔修的地盘,你不要想了,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沈风渠说,“我不过去。”
然后指尖在桌子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白锦夜看到要气笑了,“不过去?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什么小习惯?”
“你哪里也别想去,我不会让你再出去了。”
沈风渠指尖不动了,开口道,“我要去一趟偃月寺,你拦不住我的。”
“找一趟无俦,然后回来之后就不出去了,”沈风渠安慰他道,“师兄,你不用太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白锦夜冷笑一声,“谁担心你?随你,你若是敢出去,以后也不必回来了。”
放完了狠话,白锦夜甩袖离开,沈风渠看着那道背影,丝毫没有感觉到威慑力。
嘴硬心软,当不得数。
他出去,楚临渊就在门外等着他,他牵着少年回去,路上少年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他的腰,牵着他的手没有说话。
沈风渠一路上掌心里都是汗,光是牵手他都有些受不住,好不容易到了房间里,他额头冒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软倒在楚临渊怀里。
白净的脸上蔓延出来绯红,指尖攥着楚临渊的衣角,现在的徒弟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力,魔气沾上就戒不掉了,总想要的再多一点。
骨髓里仿佛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楚临渊箍紧他的腰,低头看着他,覆着薄茧的指腹碰在那张脸上,眸色越来越深,看着怀里人这般依赖他,有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在这里……师尊受的住吗?”
细腰靠在檀窗边缘,沈风渠被抵着,一道黑色的缎带蒙住了他的眼睛,他脸微微抬起,红唇被含上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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