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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风渠看他一副委屈样,又好气又好笑,“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你倒是委屈上了。”
    楚临渊一直牵着他的手,说,“师尊太好了,我怕别人惦记师尊,不想让别人看见。”
    “你以为是谁都喜欢我的?除了你,别人都没有那么喜欢我。”
    沈风渠心里又有些甜丝丝的,看着身边的木头,想了想道,“不去便不去了。”
    他旁边的木头嘴角似乎翘了翘。
    沈风渠,“……”
    如今月照是戚式当政,前朝的陵寝早就没了,沈风渠带楚临渊去了当初安葬他母后的地方,是月照仙台的后山。
    后山种满了梨树,雪白落满山头,尽头有一处墓碑,楚临渊在外面守着,沈风渠一个人过去了。
    墓碑前铺了一层梨花花瓣,沈风渠跪了下来,四周十分安静,鼻尖前是泥土的芬芳。
    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沈风渠小时候因为母妃而受宠,在王宫里很不受兄弟姐妹的待见,后来他母妃早逝,父王待他冷淡许多,日子也就越来越不好过。
    他依稀记得以前月照皇后同他说过的话,临死前还让他莫要难过,好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活。
    “娘,我过来看你了。”
    沈风渠,“你之前同我说的我都记得,孩儿有好好生活,在沧澜过的也很好……遇到了一个很喜欢的人。”
    “我遇到了很多事,之前好难过,很多时候在想,若是娘还在世上,会不会就不一样。”
    就像他少时在宫中被冷落时,总是想,若是母后还在,他会不会就不会过的那么艰难了。
    “不过……后来孩儿明白了,也是他让我明白的,不应当逃避,应该好好的面对。”
    “他今天也跟我一起过来了。虽然他看起来冷冰冰的,还不会说话,又笨又粘人,但是他是真心对我好、真心欢喜我,是我想一生厮守的人。”
    “还没有告诉娘,他叫什么名字……叫楚临渊,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临渊,娘之前送我的红缨玉佩,孩儿给他了……”
    沈风渠絮絮叨叨说了不知多久,夕阳的余晖落在墓碑上,仿佛添了一抹暖色,他轻轻抚去墓碑上的灰尘,站起了身。
    他转身看过去,楚临渊还在不远处站着,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向下落在他的膝盖上,似乎是有些心疼。
    “过来。”沈风渠把楚临渊叫过来,楚临渊过来了,似乎有些拘谨,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楚临渊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梨花落在他肩侧,有风吹落在了地上,他垂着眼,心想他会好好照顾身边人的。
    晚上回去,沈风渠带着他去了一处小院儿里,院子是他许久之前买的,钥匙他找了许久,里面落了许多层灰。
    沈风渠捏了一道洁净术,把院子里打扫干净,院子里有一棵梨树,他收拾完了,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点了一盏灯。
    “渊儿,过来。”
    沈风渠到了梨树上面,变出来一个竹筐,“你摘点梨花,可以酿成酒,埋在树底下,明年我们再来取。”
    他一点点的摘,楚临渊在底下站了一会儿道,“你下来,我来弄。”
    沈风渠转身,楚临渊要在下面接着他,双臂微微张开,他脑子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那张冷淡的脸,提着筐跳了下去。
    筐里摘的梨花在半空中散开,纷纷扬扬的落下,摘了半天白摘了。
    沈风渠落进了楚临渊的怀里,楚临渊双臂托着他的屁股,唇角微微抿了抿,“重了不少。”
    沈风渠,“……”赔他的花。
    他从楚临渊怀里下来,看了一眼竹筐,有些生气,把竹筐丢给了站着的木头。
    楚临渊抱着接住了,他念了一道咒,树上的梨花在空中翻涌会聚在一起,然后全部落进了筐里,梨树瞬间变得光秃秃的。
    他抱着装满花瓣的竹筐,放到了沈风渠面前,带着些许讨好,“师尊,好了。”
    沈风渠有些无语,看了眼光秃秃的梨树,风吹过来似乎有些凄凉的意味。他让楚临渊坐在旁边,他们一同摘梨花的花蕊,把里面的花蕊去掉,剩下的花瓣留下来。
    他摘了一会儿就不想摘了,竹筐推给楚临渊,“你摘完了放着,明天我们再弄,我要去睡觉去了。”
    楚临渊说了个“好”,烛光映下来,他在院子外面把剩余的都摘完了,去了房间里,看到床榻上团成一团的被褥,帮床榻上的人重新盖好了。
    他的手伸过去,沈风渠自己就抱住了,抱着他不撒手,滚进了他怀里。
    楚临渊眼里带着些许笑意,旁边的烛光熄灭,他抱着人睡了过去。
    怀里人有些软,在他怀里钻着,带着温热,让他感觉到安心。
    他们在月照待了两个多月,看了仙台的万千幻境,走遍了以往彼此待过的大街小巷,在院子里酿了雪梨酒。
    直到沧澜传音过来,白锦夜出关了,他们才打算动身回去。
    前一天夜晚,楚临渊抱着他不肯撒手,不知道从哪给他找来一对红缨雕的镯子,上面刻着鹣鲽绕云的祥纹,亲自给他戴上了。
    这是他们月照的习俗,送心上人镯子表达爱意。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月色下,楚临渊眸色灼亮,仿佛是有光,眼底熠熠生辉,顺着在他心上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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