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乖乖听婆婆的话,你会越来越好哒……”
老妪轻轻揽住温宁的肩膀,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呢喃着。
渐渐地,温宁眸子失去了聚焦,本来害怕到颤抖的身子慢慢平静下来,就如平常寻求祖母安慰的小女孩一样,缓缓靠在了老妪肩膀上,慢慢重复着老妪的话。
“……这是她们的惩罚……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会越来越好……”
沈亦棠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没有一丝血肉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里挂着两颗布满血丝的眼珠,直愣愣的盯着他,喉咙里发出阵阵“咕噜”声。
饶是沈亦棠也被惊吓的心脏停顿了一瞬,虽然不至于惊声尖叫,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恰巧碰倒了纸糊的一具阴力士,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
“谁!”
老妪猛然转头,一把推开昏昏沉沉的温宁,几步走到门外,推倒骷髅,任由他摔成满地白骨,浑浊的老眼谨慎的扫视院子。
该听的都听的差不多了,见被发现了踪迹,沈亦棠也不再隐藏,阿瑶随手撤走了周围的阴气,一人一鬼突兀的出现在老妪面前。
“就是你们打伤了我的雪心,老婆子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到是自己送上门了!”
老妪虽然没有见过沈亦棠和阿瑶,可听昨夜雪心的描述,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凡是伤害过她女儿的,全都不可饶恕!
老妪仰头大笑,漆黑的牙齿分外惹眼,昨夜的红衣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老妪身侧,猩红的舌头挂着涎水,恶狠狠的盯着沈亦棠。
老妪将一瓶血水砸碎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院子里突然阴风四起。
沈亦棠掏出符隶的功夫,地上堆满的纸扎人都已经咿咿呀呀立了起来,齐齐向一人一鬼扑来,纸扎的指掌异常锋利,每一下都想从沈亦棠身上掏下一块儿血肉。
阿瑶青云水袖疯长,每一击都能绞碎四五十个纸扎人,可屋子里的纸扎人就像无穷无尽杀不完一样,远远不断涌出来,而且其中三只阴力士,力大无穷,率领无数纸扎人暂时将阿瑶缠住。
“嘻嘻嘻……”
俗话说,宁愿闻鬼哭,不愿见鬼笑,阴恻恻的女鬼笑声听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沈亦棠已经和雪心打做了一团。
锋利的指甲和沈亦棠手中断剑擦出火星,雪心鬼爪每一击像是有千斤重,沈亦棠不得不严阵以待,面对无处不在带着倒刺的舌头,沈亦棠只能仓促甩出几枚阳火符抵挡。
“噗。”
一声轻响之后,漫天纸屑纷飞,水袖将所有纸扎人轰碎,现身的阿瑶把手里拎着的三哥阴力士的头颅狠狠砸向满口喷血的老妪。
以阿瑶的力道,老妪绝无生还的可能。
“阿娘!”
雪心周身血色鬼气澎湃,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一掌击退沈亦棠,电光火石一样扑向了跌坐在地上的老妪。
半尺长的漆黑指甲糖葫芦一样把三个阴力士的头穿在手上,雪心护在老妪身前,恶狠狠的盯着阿瑶。
“你找死!”
猩红的身影扑向阿瑶,却被一阵五色神芒打了回来,鬼气溢散,虚弱的倒在老妪身边。滴溜溜转着圈儿的五枚铜钱悬在母女二人头顶。
“五帝钱!”
老妪疼惜的抱着魂体接近透明的女儿,被压在五帝钱下动弹不得,浑浊的眼神凶狠异常,像是要生啖沈亦棠血肉。
“切……真是没劲的很。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母女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
阿瑶不屑的拍拍手,雪心母女这样的货色,对付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难度。
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佛堂,厌恶的扫了一眼桌上的莲台,青光一闪,莲台便寸寸成灰。
清风自起,吹落了红纱,一尊裸体的女人雕像出现在阿瑶面前,从上半张完整的脸可以看出,正是外边雪心的模样……
第9章
“你干什么!放下我女儿!”
老妪困兽一般死死盯住阿瑶手里半人高的雕像,干枯如同鬼爪一样的手掌死命拍击五帝钱形成的光墙。
“小亦。”
阿瑶觉得手里的雕塑怪异的很,不知是什么材质,入手温热,滑腻,不像是玉石,倒像是……人皮。
沈亦棠刚一转头,还没看清楚阿瑶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一只微凉的大手便按在他头上,强迫他转过视线。
再见夙任,他已经换了一套现代人的休闲装,好身材被勾勒的更加修长立体。
沈亦棠觉得夙任好像真的会发光,要不然怎么他一出现,本来阴森恐怖的香烛铺子就亮堂了不少?
“你怎么会在这儿。”沈亦棠自认自己修为不差,可不光是自己,就连阿瑶也是没有感觉到一直以来有个人在暗中观察着发生的一切。
“非礼勿视。”
夙任放开沈亦棠,顺便摘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沈亦棠肩膀上的纸屑,亲密的完全看不出来两个人是第二次见面。
自夙任出现,阿瑶便一刻没有松懈过,尤其是夙任把手放在沈亦棠天门上之后,她那颗寂静四千年的心脏差点又一次起搏。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天门亦称死门,不管多高的修为,天门被击碎,只有烟消云散一条路,因此修道之人很忌讳,甚至是排斥别人靠近他们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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