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过程中,昨晚的记忆逐渐回归,满脸困顿和惬意的小花豹‘唰’的抬起头,终于知道眼前的毛绒绒是哪来的了。
凛正弓成弯月状卧在赤羽草床垫上,而他的头刚好枕在凛最柔软的肚子上,整只花豹都被灰狼圈在中间。
小花豹二话不说的踮起脚尖,准备趁着凛还没睡醒悄悄溜走。
然而回头观察情况时,却刚好对上双蔚蓝色的双眼。
那双眼睛清澈睿智,哪有半点困顿的模样。
赵捷又躺了回去,顺便闭上眼睛。
既然凛已经醒了,那就换他睡好了,反正他是拒绝和凛有任何可能提起昨天晚上的可能。
赵捷打算的是不错,奈何脑袋下面的真皮垫子不听话。
“捷,还难受吗,我去给你拿点水?”凛和刚才的赵捷一样支起头,目光刚好落在小花豹用力闭着眼睛而产生的褶皱上。
小花豹脑袋动了动,正面朝下狠狠的将脸往深处埋,将鸵鸟的姿态学习的淋漓尽致。
然而凛却不是赵捷肚子里的蛔虫,赵捷越是不答话,他就越是担心。
赵捷忽然感觉到包着他脸的柔软绒毛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样温热的硬墙,他不由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
哇
八块腹肌!
人鱼线!
他......正在将脸贴在人家的腹肌和人鱼线上?
卧槽,这是什么痴汉行为?!
小花豹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倒腾着四条腿从凛身上一跃而起,想也不想的要往外跑。
然而腰间突然多了一条结实的手臂,硬是将他从空中捞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醉果的效果还没彻底过去,赵捷突然转换位置还晃得挺难受。
好不容易等这阵头晕过去,赵捷抬头就对上了凛担忧的双眼。
他听见凛小心翼翼的问,“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要不然我带你去找祭司看看吧,也许你吃的不是醉果,而是和醉果相似的果子,是我认错了。”
想到此处,凛更加愧疚。
赵捷也为让凛愧疚而稍稍愧疚了下,然后双眼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雨季过去了吗?”
按照昨天他意识不太清楚时的那个下雨量,恐怕刚走到雨幕中,就会失去方向感,走远了能不能回树洞都一定,更不用说去找祭司了。
赵捷突然感觉视线开始拔高,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正以兽态被凛固定在怀里,两只前爪和两只后爪分别被凛的大手握住控制着,这样子像极了基地的那只猫去看医生。
小花豹喉咙深处发出不满的威胁声。
凛见状松开了握着小花豹前爪和后爪的手,却没有将小花豹放下,而是改成将拖着小花豹的屁股,还是抱着小花豹去树洞门口。
赵捷......赵捷自从感觉凛拖着自己屁股就惊呆了。
想他二十多岁的人了,因为误吃了个醉果,竟然被凛用抱小孩的姿势抱着。
他错了,他刚才不应该嫌弃凛像是抱猫一样抱他才是。
感觉到泥土混合着雨水的特有腥气,赵捷才强装着镇定挣扎了下,示意要自己站着。
然而被凛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时,赵捷真切的感觉到了四肢发软,像是不听话的面条,只有靠着凛结实的腿才能坐稳当。
外面的雨还在下,不过早已没有昨晚的吓人。
强度似乎也就是刚刚结束大狩猎的样子,看来雨季并不会在雨水达到顶峰后戛然而止,还需要一个慢慢收敛的过程。
看到了雨季结束的希望,赵捷像是满血复活般又是生龙活虎的状态。
他先是问了凛什么是醉果,凛的答案是,一种有毒的果子,对于每个人的效果都不太一样。
有的人吃了醉果最多就是长久的睡一觉,醒了后精神抖擞。
有的人吃了醉果后,会做出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醒了后却什么都不记得。
......
赵捷笑了,这不就是天然果酒吗?
他昨天吃果子的时候,也觉得味道不太对来着,当时还以为是果子放的太久了,难免不新鲜,现在想来就是酒味。
赵捷呼吸了会新鲜空气,又填补了空虚的胃,身上残余的难受也好了起来。
他兴致勃勃的让凛将硬木和红丝草拿下来,准备给两个人做双鞋底超级厚的草鞋,这样出门的时候就不会糊的毛毛上全都是泥了。
说来也很神奇,这样连绵不断的大雨下了这么久,刚才赵捷往地面上看,竟然没看到多少积水。
也不知道那些水都哪去了。
充满希望的一天过去。
当久违的阳光透过隔板照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时,赵捷险些想要仰头长啸。
他竭尽全力才能控制这种几乎本能的做法,迫不及待的跑到树洞口,连看地上层层叠叠的泥巴都觉得可爱。
“吼!”
“嗷呜!”
听着风中若有若无的各种兽吼,赵捷忍不住了,直接变为兽态,扯着脖子就跟着喊。
“喵呜呜呜!”
后面慢了一步的凛顿住,原地变成兽态。
不然他怕不小心被赵捷发现自己在笑,可能会很不好收场。
乱七八糟的合唱结束,赵捷和凛开始试着出门。
首先下去的是穿着新鞋的凛,他没有用兽态,而是人形手扒着树洞边缘的位置,脚试探着往泥地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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