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把瓷碗推到季垚手边,说:“吃饭不规律对身体不好,时间局里训练的时候,上面就严格把控我们的饮食。你知道,我们算是特种部队,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的。”
说完他顿了顿,看着季垚笑道:“所以以后要跟着我把习惯搞好。”
“如果我偏不呢?”季垚反问回去,他用勺子搅着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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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好吃饭。”符衷说,“豆沙和煎蛋快要凉了。”
季垚闷着头吃掉剩下的豆沙,符衷悄悄把自己的一半煎蛋送给了他,季垚没拒绝。收拾完餐桌季垚已经穿好了该穿的衣服,他很帅,总是穿着西装,头发整整齐齐。
“首长,等会儿我带耿教授他们下去,您要跟我们一起吗?”符衷擦干净手问他,给他别上领针,语气中充满期待。
季垚扣好袖子,把领撑别进去,咬着嘴唇想了想,说:“我现在要去通讯控制室,与何峦通个话,你知道,我需要他提供的信息和帮助。跟我一起吗?说不定我会跟你们一起下去的。”
符衷高兴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季垚笑着催他快点去换衣服。外头天气很好,符衷拉开窗帘就看到泼墨一样的青山,下了一场雨,雪山也显得清净而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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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经过萨嘎兵站,照例进行边防检查,全车人都下车休息等候。何峦坐在检查站里面的等候室测试自己的装备,那些勘探仪器和电脑都要时刻检查,高原气候原因,机器常常出问题。
陈巍坐在一旁检查自己的武器,他调试枪支,确保没有被冻住,手套上的芯片与枪支的认证接口相吻合。由于高寒缺氧,士兵们都要保存体力,他们慢慢等待放行。
“过了萨嘎兵站,那边就是真正的无人区了。”绛曲老师坐在自己的背包上说,“看不到城市,也看不到人烟,荒凉得跟到了另一个星球似的。”
何峦敲击着键盘,一边问:“老师曾来过这里?”
“嗯,来过这里。我记得那是2008年的时候,十三年前的事了,那时你们都还是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呢。”绛曲笑他们一句,“我们当年也是走的这条路,一模一样的路线,野蛮、荒凉。”
陈巍咔哒一声把弹匣卡进枪,左右看了看,然后问绛曲:“老师当年也是去冈仁波齐吗?你们去那里干什么呢?”
绛曲从衣兜里拿出烟盒,点燃了一根慢慢抽,这时他的习惯,他经常抽烟。高原上气压低,平常人喘口气都可能导致肺泡破裂,而绛曲老师却能像没事人一样自在地吸烟。
烟雾飘飘荡荡地往上升,氤氲出一种灰霾的色彩,绛曲呼出一口烟气,才打开旁边的小窗,说:“我们确实是去冈仁波齐。当时和我一起的还有好多人啊,姓符的、姓季的、姓肖的、姓杨的等等,再加上叫不出名字的,多得很。符家那个是个军官,姓季的我至今没搞清楚他的底细。姓肖的姓杨的都是搞科研的,学者,跟我们这些人混在一起,也是委屈了。”
“至于我们去冈仁波齐干什么,这个问题真难回答,我想了很多年都没想明白,我们当年到底在那里干了什么。像是什么都没干,又像是干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
“我之前说过,我们去那里找一样东西。找什么呢?我看都这个时候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去那里找德军的秘密。”
何峦的手忽地顿住,他看着绛曲掩映在烟雾中的侧脸,皱眉道:“德军的秘密?”
“1943年,德军秘密进驻西藏,深入冈仁波齐峰,七年后神秘消失。后来泄露的秘密文件中提到,他们在那里找到了‘世界轴心’,夺取了关于时间的强大力量。听起来很玄幻是不是?但这是事实。战争狂人希特勒活着的时候,就往世界各地派遣了秘密部队,太平洋洋底、俄罗斯远东地区、南美洲雨林......你以为他想干什么?”
“那就算是这样,”陈巍收拾好自己的武器袋,认真地与绛曲讨论起来,“这与你们去冈仁波齐有什么关系?”
“秘密文件从西藏泄露之后,情报被我国西南的某个地下机构给截住,高价卖给了全国最大的黑道组织。我敢说,这个地下机构因此发了财,卖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卖给黑道组织?黑道怎么会关心德军的秘密?”何峦说,他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的怀疑。
绛曲眯起眼睛,手靠在窗台上敲了敲,说:“这不是普通的黑道,从夏商开始,它就已经成型,并一直延续至今。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包括符家、季家、杨家、肖家,还有其他的很多名门望族,都是组织下的人。你要问我这个组织干什么的,我们干的事情很多,研究一切神秘事件,但都朝着一个终极的目的而去。”
陈巍问:“那终极是什么呢?就像百川归海,总有一个根本的目标。”
绛曲摇摇头,抖落烟头的灰,轻轻吹去袖子上的灰尘,看兵站中开来开去的军车。尚璞提着一个蛇皮口袋过来,往外掏东西,说是兵站配给的食品和物资,大家赶紧分了。
“这个我不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何峦,你的父亲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何家跟符家一样,跟在狐魃门下,师傅是胡三太爷。”
“狐魃门下?”尚璞听到绛曲的话,打趣着笑道,他把自己的东西包好,塞进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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