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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日报的直升机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悬停着,白逐扭头看了直升机一眼,没说话。她拿出表看了看,现在是早晨七点,无数人从梦中醒来。
    半小时后,公路上结束战斗,突击队消灭了两个接应点。又过了一小时,林中的激战结束,两人被活捉,九人当场击毙。白逐乘坐装甲车沿着雪路回到塌掉一半的公馆前,报社和电视台的直升机停在湖岸上,设立有路障的公馆大门前围着前来采访的记者,刚才他们用摄像机跟拍了一路。白逐下车后,一大群人扛着摄像机和话筒朝她跑来,不过白逐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入大门。
    六名突击队员带着两个活捉来的俘虏进入公馆地下室的另一间清空的安全屋,脱光他们身上的衣服后将其绑在铁椅子上。白逐站在充斥着血腥味的小房间里,就站在两个俘虏面前。不过她并没有亲自审问,她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副手。两个俘虏满脸都是血,他们并拢双腿,低着头,拼命护住自己的隐私部位。残酷的审问开始了,白逐双手插着裤兜,分开腿站立着,像条影子。
    经过几分钟的逼问后俘虏仍不肯透露半个字,白逐点点头,抬起眼睛看着副手说:“还有多久他才会招供?”
    “照这样下去,遥遥无期。”副手回答。
    白逐盯着俘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看了一会儿,说:“还有其他的办法吗?用力摇?”
    副手摇摇头:“光靠注射气体让他不睡觉,至少也得36小时。”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电击行不行?”
    “会影响中枢神经,到时候他口齿不清那就问不出什么话来了。”
    “水刑呢?”白逐看到光/屁/股的俘虏低着头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怕。
    “反恐战争中对付恐怖分子经常用这个,很体面很有研究的一种方法。”副手回头看了一眼,补充道,“还有割刑,用一把战术匕首就能成事儿了。很简单......也很血腥。”
    白逐点点头。
    关着磁门的安全屋里传来惨叫声,先是一个人,接着是另一个人。声音经过层层防护墙的过滤,早就消失在了幽暗的地底。地面上的记者们还在大门外喧哗,摄像机的闪光灯随处可见,沿着门外的石板路站着一排各个电视台派来的先行者,早间新闻插播了这一次发生上海崇明岛的“反恐事件”。人们听不见地底传来的叫喊,如同他们无法看见地狱。
    四十分钟后,惨叫声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小声呜咽。最后响起了两下枪声。安全屋的磁门打开了,白逐从里面走出来,她挽着袖子,正用帕子擦拭满手的血。副手跟在她后面,手里拿着平板,递给白逐看:“我们在他们的通讯器里发现了这个。”
    白逐把完全被血染成红色的帕子丢到一边,接过平板看起来。她在屏幕上面看到了卫星定位的界面,那个明显的红点正好对应着镇江王爷的公馆。
    “他们是通过手机信号追踪到这里来的。”副手说。
    白逐看着平板笑起来:“那家伙心虚了,气急败坏,一通假电话就把他给引来了。”
    说完她把平板交给副手,转身进入血气冲天的安全屋里,踩在血泊中看着两个耷拉着脑袋的俘虏。他们身上的皮肤已经被剥掉了,一刀下去把整张人皮揭了起来,撕下来后挂在墙上。俘虏身上的肉也被割掉了大半,零碎地堆在脚边,他们几乎已经成了绞肉机里没被完全搅碎的一滩肉泥。有人受不了这场面,捂着口鼻冲了出去,在外面呕吐起来。
    但白逐的神色很淡,紧绷的唇线让她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她拿刚才擦手的帕子蘸着地上四处流淌的血液在墙上画了一个图案,她画了一个血淋淋的长着鹿角的狼头。白逐扔掉帕子,垂着眼睛看了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一会儿,让人用相机把他们现在的样子和墙上的人皮以及图案拍了下来,说:“把照片发送到通讯器另一头的人那里去。”
    做完这些后她走了出去,看到坐在墙根的队员,他刚刚吐完,坐着在休息。白逐低头看了看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队员就把视线挪开了。白逐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血脚印。她进入另一间安全屋,这里还燃着壁炉,屋里飘散着树木、松脂、橡苔的温暖香气。白逐站在屋中央停留了一会儿,她闻着香味,觉得自己刚从地狱走了一遭,现在重返人间。
    李重岩躺在担架上,半眯着眼睛,但身体动不了。白逐走过去对他笑了笑,说:“你的最后一件好事也做完了。”
    “所以我现在该跟着你们回去复命对吗?”李重岩咳嗽起来,“你刚才给我打了什么东西?”
    白逐看了看手里的枪,抬着眉毛说:“我的枪里可不止有真子弹,还有冷冻子弹,让你能好好睡一觉,睡得比死人还安稳。”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直接朝我心口开一枪?”
    “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你死了就没有真相了。我要让你的所作所为得到应有的惩罚,人间正气、公义天理,也不只是说着玩玩的对吧?”
    李重岩笑着说:“你现在又变成了正义骑士了?你敢说你就比我更正派吗,白逐女士?”
    白逐把枪放下:“时候到了我会考虑去自首的。”
    “早上来的那伙人是谁?”
    “那还用说,唐霖的人,他准备来杀你灭口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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