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漪:“这、娘娘,这万万使不得,民女……”
太后假做严肃,“本宫给你,你便收着,哪有拒绝的理。”
抿了抿唇角,叶漪道:“民女谢太后。”
见她应下,太后才有了笑模样,拉着她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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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凉爽,郁陶跳上窗台,沐浴着清晨的暖阳。
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
郁陶趴下,毛茸茸的脑袋搁在爪子上,昏昏欲睡。
最近这些日子,他变得嗜睡。
一天十二时辰,约摸八个时辰他都在睡觉。
眼睛逐渐阖上,眼前变得黑暗,郁陶身子忽的一抖,睁开了眼。
神色迷蒙,郁陶怔愣了一会,才清醒过来。
昨日晚上,用了膳,他便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现在又来了睡意。
可不能再睡了。
站起身,抖了抖一身白毛。
朝阳下,猫儿身上仿若罩了一层光晕。
跳下窗户,郁陶打起精神溜达。
御花园
叶漪亲昵的挽着太后,望着四周,看着鲜艳的花儿,目光灼灼。
太后问道:“喜欢花?”
“喜欢!”叶漪道,“家母喜欢,民女跟着学了些,对这些个花花草草也萌生了喜爱。”
说着,叶漪情绪低落了些许,不过一会面上就挂了笑。
即便如此,她一瞬的低落也未逃过太后的眼。
叶漪母亲与徐瑶是姐妹,徐瑶为嫡,她母亲为庶,两人待字闺中时关系倒也和缓。
徐瑶高嫁右相,成了当家主母。她母亲不愿入官家当妾,闹了许久嫁给了一穷书生。
穷书生考取了功名,得了个京外某地的官位,当了个小官。十来年升迁多次,如今更是升迁入京。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叶漪一家前来京城的途中,偶遇山匪,尽管侍卫拼死保护,她父母还是丧命于土匪刀下,唯她一人在父母侍卫保护下,逃了出来。
如何她情绪低落,许是想起她娘亲了。太后轻柔抚着她的手背,道:“你喜欢,改日本宫送与你。”
叶漪展露笑颜,“民女多谢娘娘。”“走了许久,娘娘也累了吧?可要去湖边亭子歇一歇?”
太后点点头,“好。”
溜达到御花园,郁陶精神了不少,瞌睡也完全消散,眼睛明亮,滴溜溜的转着。
毛茸茸的爪子不安分的拍拍绿叶,辣手摧花,追着只蝴蝶跑的欢快。
蝴蝶停下,他就扑上去,两只爪子按着,中间留了条缝。
瞅了几眼,他松开爪子。
受了惊吓的蝴蝶扑棱着翅膀,飞快逃跑。
歪着头,等蝴蝶飞的高了,曲了曲后腿,一跃——
又把蝴蝶扑了下来。
郁陶玩的不亦乐乎,爪子戳了戳装死的蝴蝶,耳朵尖儿动了动,捕捉到远远传来的欢声笑语。
扭头仔细听了听,郁陶心生好奇,“喵?”
谁在说话?
还笑得如此欢乐?!
本殿下得去瞧一瞧!
郁陶转头就走,朝着声音传来之地走去,丝毫不管被他折腾的半死的蝴蝶。
扑棱着翅膀,蝴蝶摇摇晃晃飞了好远,才落在了一朵白色的花儿上。
飞快迈动小短腿,耳边的声音愈发的大,等离的近了,郁陶才瞧见名雁池边亭子内的两位女子。
一位是太后,一位是未曾见过的人。
郁陶心生无趣,是扑蝴蝶不好玩吗?本殿下来这看太后!
转身就要离开,郁陶忽的一顿,想起了前几日太后催促楚尧之事。
太后让楚尧选妃纳妃……那女子不会就是太后选的人吧?
猫儿回眸,湛蓝色双眼打量着太后身边的女子。
女子身上衣裳颜色艳丽,繁复精致,腰间束腰,纤腰系着丝带,盈盈一握。
她容貌姣好,在郁陶见惯了美人,被养的挑剔的眼中,也能排得上号。
美中不足的是,她容貌还未完全张开,等再大两岁,定是个名动京城的美人。
藏在绿叶丛中,周身全是绿意,一个白团子甚是显眼。
叶漪望着抖动的灌木丛,瞧见了一抹白色身影,“娘娘,那是?”
太后瞧了眼,哼道:“陛下养的畜牲。”
“你接着方才的话说,花儿真的可敷指甲?”
叶漪目光一闪,收回视线,“是的,民女有个法子,用花朵汁液做指甲,颜色艷丽好看,不容易掉色。等会回去,民女替娘娘您做一个。”
“好,还是你贴心。”太后怒嗔,“羡儿就知道给本宫找麻烦,哪有女儿来的贴心,若是可以,本宫宁愿有个女儿。”
叶漪不好意思,面上带了娇羞。
郁陶看着她,瘪了瘪嘴角。
一举一动皆是风情,连害羞都别有一番滋味,又生的这般好看……
想来楚尧是会……喜欢吧?
缩了缩脑袋,钻出灌木丛,脑袋上顶了一片绿叶,郁陶毫无所觉,没甚精神的晃悠回了养心殿。
他前脚迈入养心殿,楚尧后脚便跟了进来。
猫儿瘫在墙角一人高的梅瓶边,腹部挨着瓷片,整只猫似贴上去一般。
楚尧拧眉,几步上前抱起了猫儿。
夏日炎热,宫女早早的就往梅瓶里放了冰块,凉意透过瓷瓶,近处冷意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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