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的话和淫.邪的眼神让小暑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跌坐在车厢里,小满死死地护着她,一副要同这些盗匪拼命地样子。
“那少爷长得甚是不错,可惜是个大老爷们儿,老子对男人不感兴趣,一会儿抓了卖去倌楼,还能发一笔。”
“倌楼也不时兴他这样高大的,倒是那些丧偶的阔绰妇人喜欢这种俊美的小伙子,卖给她们做面首能赚更多,哈哈哈哈。”
“嘿嘿嘿,他那个花印娘子是老大看中的人,老大最喜欢这种端庄秀雅的美人儿,留神别伤着了。”
“可惜哦,一对小夫妻就要这样劳燕分飞了,哈哈哈哈哈。”
各种污言秽语不断的冒出,还牵涉到薛亦和小暑,令文羽穆听的心头怒火骤然而起,熊熊燃烧,唯有鲜血才能浇熄。
他掀开门帘,飞身跃下车,薛亦抓都抓不住,心急的也跟着跳下了车。
“哟,胆子还挺大,想跟我们拼命?”
薛亦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护在文羽穆身前。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些劫道的匪徒,他的兄长就是为了保护他死在了这些人手里。
现在,他也有了拼死也要护在身后的人,他不能退,不能逃。
一只白皙纤瘦的手掌抚上他的肩膀,文羽穆自他身后走出,白色纱袍如雪,眉间含着冰,冷冷淡淡的说:“这些杂碎,我来解决。”
清清淡淡的音调,却藏着无数杀机,其中的森然嗜血之意,令这些手中染血的凶徒都感到了颤栗。
无形的杀意弥漫开来,文羽穆慢慢的抽出鱼肠剑。
他双眸在这一瞬间骤然一横,剑出鞘,杀意凛然。
站在正前方的匪徒脚步顿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刀,喝道:“这小娘子看着会些功夫,哥儿几个警戒,别阴沟里翻了船。”
他说罢,提着刀冲过来,劈头便砍。
文羽穆捏着薛亦的肩膀就势一推,将他推到一棵大树后面,自己提剑迎上。
轻盈的身体犹如一只白色飞燕,轻轻一跃便跳到了与那匪徒脑袋齐平的位置,错身而过的瞬间,细长的剑寒光一闪。
快的还来不及反应,那匪徒已经突然倒地,捂着脖子,嘴里发出‘荷荷’的声音,鲜血不断的从手掌间喷涌而出。
刀,失去了主人持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剩余几个匪徒看的头皮发麻,他们眼眶充血,怒吼一声冲了上来,打算围攻。
文羽穆落地未停,猛地向前一扑,杀死离他最近的一个,而后利落的旋身,又杀一个。
最后一个脚步一顿,想要逃跑,被他一个起跃追上,还未来得及完全转过身的匪徒喉咙上就也多了一道血痕。
快,太快了。
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四人就轻松被杀,且都是利落的一刀封喉。
两个车夫吓得两股战战,连滚带爬的往林子里跑去。
“不能让他们报信,我去追,你们快往回去。”文羽穆眉宇间含着煞气,叮嘱了一句,提剑追上。
薛亦:“……”
薛亦已经惊呆了。
他半晌反应不上来,眼睁睁的看着文羽穆追着那两个车夫进了林子,下意识的伸了伸手,无声的张嘴,又默默地闭上。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该怎么办?
小满大着胆子来推了他一下,“少爷,别发愣了,咱们快跑到大路上去,还能安全一点。”
跑?可是我的沐沐还在里面!
小满见他还是不动,心一横,使劲的晃了晃他,“少爷,你清醒一点啊,少夫人刚才可是一下就杀了四个人,他可比我们安全多了。”
薛亦:“……”
“走!”他最后看了一眼幽暗的密林,嘶声道。
车夫弃车跑了,但马还在,小满也会驾车,他将薛亦扶上行李车,驾着马车往来时的大路上驶去。
天色已晚,傍晚的霞云消散,日光的余晖淡去,夜色逐渐蔓延,即将笼罩大地。
文羽穆追着车夫进了林子,他们熟悉地形,一钻进去就如泥鳅一般分开跑了,给文羽穆的追杀造成了困扰。
他很快的追上了一个将他杀死,再回头追另一个时却有些不容易了。
他的身影已淹没在重重树影之中,文羽穆只能靠听声辨位来大致确定他的位置,以至于总是慢上半拍。
等他终于将人杀死,才惊觉自己已经逐渐来到树林深处。
好在还不是很远,他还能顺着足迹找到来时的路。
他心里挂念着薛亦,脚步未停的往回赶去。
初升的月色下,皎白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如同山中精魅。
大路上。
小满将车子停好,给受到惊吓的小暑喂了点热水,又看向柱子一般盯着树林的少爷,也苦了脸。
少夫人,怎么还未回来呀。
正当他们殷殷盼望之时,树林中传来一阵沙沙之声,树影摇曳,人影憧憧,十几个持刀大汉丛林中冒出,为首的正是那镖局丁老大和向导范鹏。
“呵呵呵,没想到吧,你那小娘子倒是厉害,可惜我们的车夫伙计号称山里泥鳅,进了山就滑不留手,他怕是赶不回来咯,这次看你们还能怎么逃?”
范鹏得意的捻着胡须,笑的嚣张。
薛亦冷冷的盯着他们,小满气的大喊,“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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