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毅然点头。
“三,二,一。”
轻数三声后,文羽穆携着薛亦,如一道利箭飞驰而出,黑暗中几乎难以捕捉到他的残影。
周管事只觉手里一空,小女孩就已经被抢走了,待他定睛,只捕捉到一道浅浅的黑色影子一闪而过,消失在墙边。
好快!周管事心里震惊难以言表,他也是习武的,自然知道这样的速度意味着什么。
他晃了一下神,随后大为惊慌,怒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追!”
文羽穆带着两个人,速度到底是慢了下来,虽然那些护卫追不上他,但远远的吊着追着他们的身影还是能做到的。
文羽穆无奈,只好带着人冲进了树林。
京郊周围的山林,本是惹人厌烦的藏污纳垢之地,没想到此时也成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入了林后,那些护卫就再难摸到文羽穆他们的身影了,没几下便追的七零八落,再不成威胁。
周管事没有跟着去追,而是急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只信鸽,写了封密信传了出去。
孩子被人劫走可是件大事,尤其还是从他手上被人劫走的,他不敢拖延,只好赶紧上报,以求将功补过。
文羽穆和薛亦带着小女孩在林中坐下,看着一脸惊吓的小女孩,他放柔了声音,“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虽然带着面罩,但他一双清雅温和的眼睛格外好看,声音也沉静动听,令小女孩很快放下心防,点点头,怯怯道:“我知道,是你们救了我。”
文羽穆笑了笑,他的笑声在这黑暗寂静的树林中轻轻回响,眼里的笑意晕染,宛若林中仙。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仿佛被蛊惑了似的,呆呆望着他,“我叫彩儿。”
“好,彩儿。你知不知道那个王管事是什么人,还有半个多月前,是谁让你卖彩绳给一位穿着军服,骑着马,长得很英俊挺拔的一位年轻的大人的?”
彩儿想了想,点头,“我知道。”
文羽穆和薛亦对视一眼,俱是惊喜,他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了问,没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
他忙问,“彩儿,你真的知道吗?是谁?”
彩儿道:“叫我卖绳子给那位好看的大人的就是周管事,这个绳子的编法是我娘教我的,王婆子知道我会编彩绳,周管事问起来的时候,她就叫了我。”
“那个周管事,我做活的时候偷偷听几个婆婆说起过一次,我就记住了。”
“她们说,他是沈大人家的,是太后的亲戚,很大很大的官。”
文羽穆激动地抱了她一下,“彩儿真是聪明,多亏了你。”
彩儿在他怀里红了脸,讷讷道:“谢谢哥哥。”
薛亦握拳锤了一下树,“沈大人,太后的亲戚,是鸿胪寺卿沈涛!他在任大人死前也见过他,对上了!”
“没想到,居然是他!”
文羽穆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回去,安顿好彩儿。”
薛亦忙点头应好。
他们带着彩儿,再度回到城墙下,这次文羽穆分两次带他们飞过了城墙。
薛亦还好,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有了免疫。
彩儿惊讶的嘴一直张着,到薛府都没合拢。
“哥哥,你是神仙吗?”到了薛府,文羽穆将彩儿放到地上,彩儿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满是崇拜的问。
文羽穆摘了面罩,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哥哥不是神仙,那叫轻功。”
彩儿被他的笑容迷住了,小孩子到底好糊弄,立即便接受了轻功这个说法,眼睛亮晶晶的道:“好厉害。”
殊不知,这世上除了他,在没有谁能练成如此匪夷所思的轻功。
薛亦轻咳两声,叫来了小暑,“她叫彩儿,你带她一晚上,照顾好她。”
“是。”小暑应了,上前来领着彩儿往外走。
彩儿依依不舍的望着文羽穆,见他鼓励的笑,就乖乖的跟着小暑走了,“哥哥再见。”
“明天见。”文羽穆柔声道。
她走后,薛亦关上门,对文羽穆道:“如今两条线索都指向了厉恪郡王,难不成真是他?”
文羽穆忧虑的蹙了眉,摇摇头,“暗卫那条你不是否了吗?沈涛虽然是他府里沈侧妃的父亲,可是他并不宠爱沈侧妃,只是因为她是太后的人所以才多有容忍。”
“说到这儿,沈涛不是太后的表兄吗?怎么会居然和乱臣贼子勾结在一起,暗中做出这么多见不得人的阴损勾当。”
薛亦道:“这倒也是,沈涛可是太后的表兄,沈家就靠着太后,她女儿也不得宠,没道理帮着厉恪郡王去谋反。”
“更何况,沈涛不过是鸿胪寺卿,虽然是正三品,但没什么实权,我认为他背后还有人,但不一定是厉恪郡王。”
文羽穆道:“不管是谁,我们也不该再查下去了,已经牵涉到了太后,再往后也许牵扯更深,我们只需要查到任大人被杀案真正的幕后主使是沈涛,便足以向皇上交差,救出师兄了。”
\剩下的,就交给皇上自己解决吧。\
薛亦点头,“说的在理。”
“明日一早,我便带着这半本册子和彩儿进宫面圣,将此案了结。”
“嗯。早些睡吧。”文羽穆帮他除去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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