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栾:“你还是闭嘴吧。”
叶阳:“……哦。”
封栾今日心情不佳,这酒到了他手上,哪怕没有人在旁相劝,他都是要往下喝的。
他说要叶阳作陪,可也不过就是让叶阳坐在一旁,还不大愿意与叶阳说话,大半壶酒下肚,叶阳见封栾已经半靠在了桌上,觉得他应已微醺,既然没办法劝酒把狗皇帝灌断片,那也是时候该找个借口开溜了。
叶阳缓缓站起身:“皇上……”
封栾将眼睛一闭,小酒杯往桌上一丢,一手捂头,喃喃念道:“……朕头疼。”
叶阳小声试探:“皇上,你好像醉了,早些休息,臣先告辞——”
封栾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说谁醉了?”他看似神态平和,只是语速较平日里要慢一些,像是有些吃力,“朕哪……哪儿那么容易醉。”
说完这一句话,他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酒量极佳,不顾叶阳有些呆滞的目光,已将桌上的酒壶拿了起来,对着壶嘴,二话不说,闭眼将剩下的半壶酒一饮而尽。
叶阳呆住了。
不是吧?
才半壶,这就醉了?
酒量这么差就别喝了啊!
他急忙伸手去抢封栾手中的酒壶,可不想这回封栾喝得倒快,那里头的半壶酒也就剩了个底,叶阳心觉不好,再看封栾捂着头靠在桌上,他先默默撤开一步,谨慎溜到门边,紧张拉开了房门。
康宁就在门外候着,如今见叶阳猛地拉开房门,有些惊讶,探头往屋内看了看,张口便说:“哎呀,皇上醉了。”
叶阳:“……”
听起来康宁真是一点也不惊讶,那也就是说,康宁应当也知道封栾的酒量很差。
叶阳:“你们皇上酒量这么差的吗……”
康宁认真点头:“皇上平常不怎么喝酒,想来今天或许是有云侍君在此,一时情难自禁,这才喝多了吧。”
叶阳:“……”
既然狗皇帝已经喝断片了,那他也是时候开溜了。
叶阳轻咳一声,对康宁露出讨好微笑。
“康宁,皇上就交给你照顾了。”叶阳说,“都已经这么晚了,我困了,我先回去了。”
康宁匆匆伸手将他拦下。
“云侍君,皇上没有下令,奴才可不敢放你离开。”康宁道,“若皇上明日醒来,见云侍君不在此处,只怕是要怪罪我的。”
叶阳:“我觉得他不会……”
“这可是后宫独一份的恩宠啊。”康宁说,“云侍君,您是第一个在皇上寝宫过夜的人!”
叶阳:“可我不……”
康宁小心翼翼抬起手,恭恭敬敬将叶阳扶着门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缓缓在他面前将门关上,仅露出一条缝,从门缝内对他露出微笑。
“云侍君,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康宁说,“辛苦了,皇上就交给您了!”
叶阳:“……”
第12章 涂药
房门好像被锁上了。
叶阳心情复杂,缓缓回首看向倒在桌上的封栾,一时也只能在心中感叹,康宁这卖主子的速度,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快。
且不说这暴君醉酒断片,待会儿保不齐还得哇哇吐上两口,就说云阳这小身板,要想把封栾搬到床上去,都有些困难。
好歹封栾还有些许意识,酒品也还算不错,只是趴着睡觉,叶阳好容易将他拖到床上,累得浑身是汗,撑着腰环顾四周,寻找自己今夜休息的地方。
封栾这屋里才是真的冷清,屋内陈设不多,看上去空荡荡的,也仅有一张床,一点也没有暴君奢华卧房的样子。
反正他不敢跟封栾同榻而眠,封栾对他又只剩下16点好感,他也不敢自己睡床让封栾躺在地上,那也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他将衣物铺在地上,可这地面实在硌人,这倒也罢,他躺了会儿,觉得遍体生寒,冻得他发抖,再看看床上的罪魁祸首睡得正香,不免心中憋气,干脆爬起身,扯住床上的被褥拽了下来,再将自己那碍事的繁琐外袍一脱,丢到床上,给狗皇帝拿去当被子。
狗皇帝不是身体好吗?那就让他冻着,他就活该冻着!
这狗皇帝的被子摸起来就很贵,至少比他的被子贵,叶阳裹着被褥躺在地上,总算觉得稍稍暖和了一些,这莫名折腾了一天,他早已困了,不多时昏昏入睡,一夜甚不安稳,直到翌日天明,宫人在外来往走动,窃窃私语,这才将他弄醒了。
外头天色微亮,看起来像是才有六七点的样子,叶阳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正想坐起身再伸个懒腰,却觉腰酸背疼得厉害,他好像连腰都伸不直了,疼得他不由龇牙,觉得像是自己昨晚上睡不好抻着了腰。
他只能捂着腰艰难起身,口中更不免低声轻吟,而外头的低语声猛然一顿,声音更低了下去,而叶阳已站起了身,好奇走到门边,正要好奇推门,却猝不及防地听见了外头宫人的交谈。
“好像已经起来了。”一名小宫女道,“是不是该去叫康总管过来了?”
“没有那么快的。”另一人听起来胸有成竹,好似极有经验,道,“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诗吗?”
她将声音压得更低,叶阳几乎凑到了门缝边上,才听见了她们接下来的对话。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那宫女意味深长说道,“你莫忘了,皇上今日都错过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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