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看见漂亮的会一直盯着。
当然,萧桉眼光挺挑,以前爱看的大都是些电影明星。
贺垣向来画图都很投入,但今天稍微分了神,注意到萧桉在看他。
“干什么?”贺垣眼睛没离开屏幕。
萧桉目光正好落在贺垣嘴上,忽然看见他嘴动,心跳就跟被撞了一下似的,抢了一拍。
“我想事儿呢。”萧桉随口道,也移开了视线。
贺垣手下还在继续操作,以为他是想回去了,便保存了进度,朝对面两个队友说:“有点儿晚了,今晚先到这儿?”
陈泳宜和骆问都一直挺专注的,抬头时双眼干涩,比了个ok的手势。
四个人一齐往外走,路上依然在讨论接下来怎么抓紧进度。
“我觉得我们肯定能拿奖。”骆问忽而心潮澎湃道。
“就想吧你,我们能做完就已经很不错了。”陈泳宜冷漠地打了个哈欠。
“信我,我是参加过不少比赛的人,我有经验。”骆问将手搭在胸脯上,“就今晚这状态,非常可以。”
他脸边上还有挨过贺垣一拳的痕迹,贺垣想了想,说:“抱歉,脸上回去搽搽药吧。”
“哎,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骆问伸手一摸脸,“妈的我今晚特想回你一拳的,没人像那样打过我。”
贺垣没说话,眼神里的意思就是“来啊”。
骆问自然是不敢来的。而且都过去了,他脾气就那一会儿,不然那天从例会离席后,他就直接不会归队。
“我跟你俩道个歉吧。”骆问舔了舔上唇,抱着手臂,“你们最初真挺菜的,我觉得教授给我安排了俩拖油瓶,心里挺不爽的。”
陈泳宜不声不响地瞪了他一眼。
“后来吧,你俩一个比一个努力,进步还飞快。”骆问说,“我学这专业三年,而你们半路出家,我要被比过了挺没面子的…所以之前,我也特地整了不少比较复杂的设计,你们不懂但我懂。”
“好哇,”陈泳宜大叫一声,“难怪我有时候觉得你和尚念经呢。”
两人似乎又在开始争论,但他们已经走到了男寝楼前,只得相互道了别。
贺垣跟萧桉继续往出校门方向走,一个抱着笔记本想事儿,一个低着头玩手机。
“哎贺神,你们院寝室不就在这边吗?”骆问急忙喊住贺垣,只以为他走过了。
贺垣头也没回,他跟萧桉肩并肩走着,背影就像拍电影似的。
“别管了,他们现在住一块儿呢。”陈泳宜略微无奈道。
“学校不有寝室吗,特地住一起干什…”骆问话到一半,而后露出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贺垣说不是。”陈泳宜挑了挑眉,话锋一转:“不过,谁知道呢。”
贺垣在情感上线条有多粗,她是亲身见识过的。
骆问看了眼俩人的背影,最终感叹道:“哇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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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后,贺垣跟另外俩队友频繁地约在一起,加班加点地搞他们的方案。
他发觉这么做效率很高,三个人只要一有什么问题,转过电脑屏幕就可以讨论。
顺利上交方案那天,李教授请他们仨吃了顿饭。
“看吧,只要磨合顺利,合作其实挺美好的。”李教授说。
三个人提起磨合,都面如菜色,同时摇了摇头,表示怕了怕了。
李教授以往表情都挺严肃,现在竟然哈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都还年轻。”李教授站起来,跟他们碰了杯:“祝你们前途无量,未来可期。”
这顿饭吃到了下午一点半,今天正好是休息日,没课,贺垣便直接坐车回出租屋。
他感觉自己彻底放松了,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很舒坦。
以前他参加过这么多比赛,从来没有过像这次一样的感受。这就像终于忙完了一个大项目,很期待接下来的成果,而不是单纯的期待奖金。
贺垣到家时萧桉没在,应该又是兼职去了。
安安鸟正在睡觉,听见动静醒了过来,开始飞快扑腾翅膀,而后在笼子里焦急地左右踱步。
“这么想出来吗?”贺垣看着它,心情特别好,“你喊我一声,我就放你出来。”
据说玄凤鹦鹉能吹有旋律的口哨,也能说简单的词语,但对安安鸟来说显然太早,它还是个孩子。
安安鸟心急地扑腾翅膀,贺垣只得开了笼子,伸手将它带出来。
在鸟空腹的情况下,一般不会随意排泄,贺垣没给它穿尿布,任由它光着腚在他身上踩来踩去。
贺垣在矮茶几前坐下,打开手提登录了v站。
这阵子为了设计比赛的事儿,他已经很久没管过自己的账号,更没有开过直播。
贺垣一封封地消除掉无用的私信,而后看见韩酣也给他发了私信消息。
韩酣:叔要落泪了,请贤侄看看系统消息吧【哭】
韩酣:我们联系不上西西子今天吃什么,只能联系你了【无奈.jpg】
贺垣久违地看见西西子的名字,心里起了疑惑,这才去翻系统消息。
大概就在一周前,v站给他发了消息,内容大概是希望他能录那个按摩椅的开箱视频,或者直接在直播中展示也可以。
作为“互帮互助”活动二等奖的按摩椅,分别发给了“墙”与“西西子”,但网站没办法与西西子的号主取得联系,只能找贺垣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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