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至朗自从初赛得了第六之后,考的一次比一次差,现在已经滑到十几名开外了。
竞赛题虽然越往后越难,但明显的是他心态崩了,第一天他拿了第一的兴致勃勃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他每天都复习到两点多,人也越来越压抑,许野和谢卓不招惹他,连彭阳回到寝室看到他都不太敢大声说话了。
彭阳那天还偷偷问许野,说齐至朗会不会走火入魔半夜爬起来把他们都砍死灭口扎小人什么的。
结果没等到灭口,等来了第六天的口试。
一早,谢卓哼着歌起床,哼着歌刷牙洗脸,哼着歌穿了件新外套出门。
谢卓起床的时候许野在睡觉,谢卓刷牙洗脸的时候许野还在睡觉,谢卓穿好了外套准备去考场了许野还在睡觉。
看着谢卓出门,彭阳连忙跟出去,“哎哎哎,你怎么自己走了,许野还没起来呢,再不起来考试迟到了。”
“没事,让他睡。”谢卓心情特别好,瞎子都能看出来的那种,“他今天不考了。”
彭阳一愣,“啥?”
彭阳以为他闹着玩,结果离考试开始十分钟之前,老师问怎么少了一个人的时候,谢卓站起来说:“许野病了,上火,嗓子疼,说不出话了,不能来考试了。”
彭阳:“???”
不是,许野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好好的,早上根本就没醒,他是怎么知道他上火嗓子疼说不出话的?
许野和谢卓拿了几次第一之后,竞赛老师一直挺关注他们俩的,现在突然有一个说生病不来了,他们省不就少了一个第一吗!
基地老师连忙问:“怎么好好的还生病了呢,是不是着凉了,他住那个寝室,我过去看看他去,今天口试很重要,不考明天就按淘汰走了。”
谢卓说:“他知道,是他让我来给他请假的,他病这么重今天考了明天也没办法参加。”
要是别人来请假老师还可能不信,但话是谢卓说的就不一样了。
几个老师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一脸惋惜。
本来以为今年两个尖子他们省这次肯定稳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白瞎了。
彭阳一开始是看谢卓,后来偷偷看向看齐至朗。
妈的这家伙该不会真的下咒扎小人了吧。
不然许野怎么会好好的就病了?
天,怎么办,要不要让老妈去找个道士帮他避避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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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卓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在基地的后院绕了一圈,拔了一小捆野花,走在基地空荡荡的石子路沙上,哼着歌。
回到寝室,一推门,“宝贝我回来了。”
寝室里空荡荡的,谢卓啧了一声。
说好的今天给他过生日,现在连人都不见了,到底靠不靠谱!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面上,窗台上摆着一盆仙人掌,看向窗外,一棵茂密的大树到了二楼只剩一点树尖,绿油油的。正对着的大院插着一排小红旗,基地门口的大牌子正对着寝室的窗户,立着几个镂空大字——学习基地。
“你考完了?”
许野从外面回来,拎着一个廉价的红塑料袋,看着像基地小卖部的袋子。
谢卓手撑着窗台趴在窗户上,回头看到许野,嘴角一勾,露出虎牙,故意笑的特别帅气。
许野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道:“很帅。”
“有眼光。”谢卓来之前特意去买的新衣服,就是为了在许野面前耍个帅。
“你手里拿的什么?”许野走进来问。
谢卓把手里那一小把看上去没什么营养的小野花递到许野面前,“送你的花。”
许野笑出声,接过花,“为什么送我花,明明是你过生日。”
很少见他笑的这么开心,谢卓舔了舔嘴角,“没有为什么,就想送你花,但这边买都买不着。”
许野点头,“嗯,我刚出去走了一圈,真的什么都买不到,你这个生日就只能凑合过了。”
谢卓呲牙乐,“没事,有你在就行。”
许野从塑料袋里拿出从小卖部买来的蛋黄派,小卖部家刚好有之前剩下的半截蜡烛也被他要来了。
红蜡烛有大拇指那么粗,往蛋黄派上一插……
“噗!”谢卓指着蛋黄派,笑的直抖,“这什么玩意儿,该不会是生日蛋糕吧?”
许野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想到这边这么不方便,“嗯,还是夹心的呢,先凑合一下,等回去再给你补一个真的蛋糕。”
许野把蜡烛点着,火光在两人之间带着一小股热流,许野捧着掌心那么大的蛋黄派,看着谢卓,“生日快乐,许个愿。”
谢卓舔了舔唇,从来不缺台词的他突然有点局促,“那个,等一下再吹,我有话想跟你说。”
许野看了一眼蜡烛,这么大一根,说吧,说俩小时也不一定能烧完。
俩人面对面站着,突然感觉有点正式,谢卓清了清嗓子,磕磕巴巴的说:“就是吧,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正经跟你表过白,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弄的,但我觉得应该需要,所以,许野,我喜——”
“谢卓。”许野突然叫他。
谢卓话在关键的地方被打断“啊”了一声。
许野浅色的眼眸一弯,琥珀一样的眸子粹着阳光看着眼前的人,“我也喜欢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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