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算是再宠她,这次也会给皇后殿下一个交待吧,不然也不会把我们都禁在这里了,自己找死还连累我们。”
在离几人不远处的位置上,薛雨柳眼虽然在观书,耳却在听八方。听到议论的话,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中却有一分淡淡的满意。
在她们还幸灾乐祸的时候,以为从此可以见不到周灵瑶那张嘴脸的时候,周灵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没处发泄的怨怒回到了偏殿。
在殿内扫了一眼,周灵瑶朝着一个人就冲了上去。
“翁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的我?!”周灵瑶一边喊着一边伸出手就往名为翁雪的脸上挠。
周灵瑶能做到这么毫无形象的泼辣,别人可不行,翁雪只能是被动的伸手挡着,冷不防脸上就被指甲刮到,火辣辣的疼。
“娘娘,出血了!”挡在翁雪面前将她解救出来的宫女回头一看,翁雪白皙的脸上已经有血丝渗出来了。
翁雪是书香名门出身,这个时候也还能勉强保持修养,深呼一口气,“贤妃娘娘,我翁雪向来安分守己,与世无争,何曾害过一个人,怎么可能陷害你。”
“你少跟我装蒜!”周灵瑶气冲冲道。“我俩同年入宫,我成了妃,你却只是嫔,我生了皇子,你却只得了一个女儿,你肯定早就嫉妒上我了。
还有上次你女儿生病,你请陛下前去看看,但最后陛下却来了我宫里,你指不定怎么恨我。所以才会用下作的手段陷害我,让陛下和皇后以为是我想谋害皇嗣,好除掉我是不是?”
“我再说一遍,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翁雪语气平静而倔强。“我可以用我翁家百年的清誉作保,以我的命立誓,我决无半句假话。”
周灵瑶嗤笑一声。“谁信呢?”
这时,宣冬走了进来,行礼过后朝翁雪道:“敬嫔娘娘,殿下传您前往正殿。”
翁雪颔首。“我这就过去。”
“贤妃娘娘,殿下让奴婢转告您,她也相信事情不是敬嫔娘娘做的,让您在调查时就不用再查敬嫔娘娘了。”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周灵瑶也只能答应。“本宫知道了。”
其他人直到目送着翁雪离开偏殿都还没弄明白如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娘娘,您为什么在笑啊?”
疑惑的声音突兀的在殿中响起,薛雨柳气息一滞,猛地回头,却根本找不出刚才发出声音的人是谁。
笑?她很肯定刚才她没有笑。周灵瑶没有一点事的回来了,还能在这里撒泼,杜岚芷也安然无恙,她气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笑。
但不管她笑没笑,在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全部集中到了薛雨柳的身上。
周灵瑶三步并作两步上去,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了下去。“就你也敢看我的笑话?!”
翁雪的位份好歹是个嫔,薛雨柳一个四等美人凭什么敢在这里笑她?笑她被人陷害,笑她被皇后逼迫,笑她想收拾一个人都还被人阻止吗?!
薛雨柳被打的脸侧到一边,垂到脸色的头发遮住了脸上一闪而过的狰狞。捂着脸扭过头,泫然欲泣道:“贤妃姐姐,我真的没有笑,是有人陷害于我。”
同为女人的周灵瑶可不会因为她这柔弱可怜的样子而怜悯,而且她不提陷害二字还好,但这一提,让周灵瑶眼睛都快红了,双手直接就去掐薛雨柳的脖子,尖声道:“你说!是不是你陷害我,是不是?!”
这边周灵瑶在发疯,那边收到消息的杜岚芷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而后示意宣冬将取来的东西递给翁雪的侍女,温和道:
“这是雪肌膏你一会儿带走,每天涂一次,可以避免脸上留疤。”
她俩未出嫁前都是有名的才女,彼此之间也有不少的交往,她也颇为欣赏翁雪。翁雪为家族入宫之时她还感慨过一只白鹤从此就要被困于笼中。
果然,入宫之后翁雪也曾得宠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被叶成初忘到了脑后。翁雪也没有争宠的心思,就在笼中安宁度日。宫里唯一能让她牵挂的,恐怕只有她的女儿了。
“多谢皇后殿下。”翁雪感激道。
杜岚芷也微微笑着点头。“我知道这里的事与你没有什么干系,孩子还小,离不开娘,你就回去吧。”
她欣赏,也怜惜翁雪,也知道她是后宫少数的没有争宠没有害人之心的人,所以才会在刚才周灵瑶发难于她时把人召了出来。
翁雪唯一在乎的就是这个女儿,一岁的年龄,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早就担心的不行,此刻听到能回去,淡然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喜悦。
起身双膝跪下,真心实意道谢。“妾身拜谢殿下。”
在翁雪离开长宁宫的时候,周灵瑶也放开了薛雨柳。死里逃生的薛雨柳跪着干咳了几声后直接晕死了过去。长宁宫的宫女太监们这才姗姗来迟,看了一下情况后去请太医。
周灵瑶歇了一会儿后,往左边看去,被她看到的人心惊胆颤的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我告诉你们,皇后殿下信任本宫,不但相信本宫是清白的,还让本宫帮她调查下药的人。等本宫查出来是谁下的手后,绝对让她生不如死!”
第二天,整个后宫就开始鸡飞狗跳起来。本来就张扬跋扈的周灵瑶在杜岚芷的有意放任之下,为了找出幕后之人,洗脱自己的嫌疑好保命,差点没把整个后宫都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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