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李阑瀚矢口否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眼神飘忽不定,往林子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就差点没有将干了坏事写在脸上。
众家夫人有些想退场,不想陪着参与到这些腌臜事里。
哪知道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嘤咛,娇娇软软,缠绕着数不清的暧i昧。李氏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眉毛倒竖,指着李阑瀚的鼻子骂:“好哇你,居然在这里面藏了人!来人啊,快进去看看是谁,我们也是清白人家,做不出这等于外男私会的事儿。看看是哪个下人,拖出去发卖了。”
几个丫鬟并着婆子一起往里面走。
她的这番操作直接将众人惊呆了,哪有上赶着将自家家丑宣扬出去的。再说了,她想说,她们还不愿听了。她们就是来参加宴会而已,谁愿意掺和到这些事里?
有人就劝说着:“要我说呀,让嬷嬷管着就是,该什么章程就什么章程,你也消消气。”
“让你们笑话了,只是我气不过,谁这样大胆在宴会上做出这样的事儿,这不是明明白白要把我的脸。”
李氏正这样说话,就看见一个丫鬟神色匆忙的跑出来,好好的一个人像是突然丢了魂一样,直接往人前一跪,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洒出来,嘴巴上下哆嗦都合不到一起。
“你这是怎么了?”李氏假意问话。
“夫人……”丫鬟哆哆嗦嗦只说出这两个字,回忆起刚刚见到的那一幕,她恨不得将自己眼睛都戳瞎。窥见了这等辛密,她还能活着?
“你这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李氏有心要在人前将这件事情揭露出来,直接略过她往里面走。
这一下能够让江婉容彻底名声扫地,她都能够预想她向她跪地求饶的样子,这让她如何不兴奋?所有的血液奔涌着往脑海里涌去,她两颊通红,几乎能听到胜利的喜悦。
可当看清楚林子里自己女儿茫然又害怕的脸时,她双眼都像是要凸出来一样,脑子瞬间发懵,耳边只有嗡嗡的声音。她有些不敢相信,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失神地念着:“怎么可能么……怎么……”
她这几乎完美的计划,为什么会落到清姐儿的身上!不对,不对,一定是有人在中间算计。
她猛然看见站在一旁的李阑瀚,尖叫一声扑过去,“是你对不对?是你!你怎么敢这样做!畜生!”
他是畜生,那她又是什么东西?好好合作,转过脸去却不认人。李阑瀚挨了她几耳光,口腔里都有股血腥味,眼底划过一丝戾色。
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要是将非礼姑娘的事情认下来,他的名声与前途全完了。而将这件事情说成两情相悦,不过是平添了一桩风流韵事,还能能成为承恩侯府的女婿得到助力。
他早就想个清楚,很快跪了下来,掷地有声道,“我和婉清是两情相悦,求姑母成全!”
一片鸦雀无声。
江婉清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脸色越发苍白,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她明明只是想出来看江婉容的热闹,为什么一转眼自己就成了局中人?
而李氏更像是活像要将他吃下去一般,冲上去给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两情相悦?”
去他祖宗的两情相悦!分明就是他假意投诚却在背后算计。
“姑母,日后我会好好对表妹的,求您成全。”
这几乎是一种挑衅,踩着李氏的痛点不放,她岂能忍得住。还要去撕打时,突然不远处小姑娘的身形晃动两下,最后软软地倒了下去,众人惊呼。
“清儿!”李氏惊呼,连忙上前去将女儿抱在怀里,冲着下人大嚷大叫着:“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把姑娘扶起来,请大夫过来!”
丫鬟婆子又急忙忙涌了上来,有个体格健壮些的婆子将江婉清一把拉起背在背上,李氏不放心在后面扶着,站起来时候时,她正好撞上了众人毫不掩饰的目光。
鄙夷,怜悯亦或者是好奇,纠缠在一起化作无数剑刃铺满大地,她连往前迈出一步的勇气没有,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又压得她抬不起头。
完了完了,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大家现在是不是以为是清姐儿和外男纠缠不清?她的清姐儿该怎么办!
她身形晃动了两下,恨不得自己也晕过去。
俞夫人是位心思玲珑的人物,知道承恩侯府的那堆事情,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怕是李氏一开始存的就不是好心,最后不知怎么还反而害了自己的女儿。也算是恶有恶报,她心里舒畅了些之后,又满是唏嘘。
容姐儿说到底就是个女儿家,到了岁数便要出嫁,了不起就是多陪一些家嫁妆,可时候对承恩侯府也是一份助力,李氏为何就那么容不下她?算计来算计去,倒是将自己女儿的名声给赔进去,江老夫人又是个厉害的,为了府中的名声,怕是江婉清日后也只能嫁给面前的年轻人。
江婉清上头还有个姐姐没有定亲,那孩子养得骄纵,名声也不是太好听,要是仔细挑选说不定还能挑选个如意的夫君。可要是为了遮掩这件丑事,赶着在江婉清前头将亲事定下来,大半的概率会选到个不合适的。
一次将自己两个女儿的前程全都赔进去,俞夫人心底想,李氏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心中会不会生出悔意来?
这些想法在心中一晃而过,她瞥了一眼李氏僵硬的步伐,叹了口气,承恩侯府怕是要出乱子了,她只盼着容姐儿的亲事稳稳当当,不要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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