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思?”
“您说呢,夫人是怎么认识的那群悍匪,又怎么逃回来的。这次我听说,她原本是想对付的大姑娘,差阳错才折了自己。那日后呢,日后要是看谁心里不痛快,也会用上同样的方法,我是真的怕了。”容姨娘一下子就扑进江和豫的怀中,抽抽搭搭地哭着,如同陷入一个梦魇中,“老爷,您救救我吧。”
江和豫倒是想得更深一些,既然李氏一开始就和那群悍匪有联系,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们之前就存在着奸情,这是奸夫在帮着她铲除对自己不利的人。那有一天李氏要是觉得他碍了她的事,是不是也会伙同奸夫一起杀害他?
他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做的坏事多了自然会怀疑旁人是不是会用同样的手段来报复她,所以在安抚好容姨娘之后,他又去了李氏的屋子里,想要问清楚一些事情。
李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他阿谀奉承的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人的嘲讽与白眼之后,内心开始变得扭曲。
听完了江和豫的问话,她开口便是一句嘲讽,“是不是那么个小贱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我就知道这个贱蹄子不是安分的,我一开始就应该直接将她的孩子药掉,还能让她这般在我头上猖狂。”
江和豫现在最重视的,便是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李氏的话几乎就是往枪口上撞,他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了过去,将李氏如同一块破布般提起,“你不干不净地再说什么,自己生不出来儿子,还敢害别人。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要将你抬成正妻!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外面的那些男人早就有了勾结,你是不是早就往我的头上戴了绿帽子!”
被枕边人质疑自己的贞洁,无异于将她的心整个掏出来,然后一点点碾碎。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和豫,声音凄厉,“你原来真的不肯信我?你都忘记了,当初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吗!江和豫,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提到当初,江和豫的脸色更是阴沉。平西王府的人的来到,本就让他的内心有几分不安,现在听见李氏突然提起,他生出了想要杀人的念头。
她本来就该死,一个失去了贞洁,还知道他秘密的人,怎么能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眼睛都是赤红的,凶神恶地盯着李氏。
李氏顿时觉得不好,下意识的要往外边跑,却很快被人攥住了喉咙。她的那个枕边人,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掐着她的喉咙,眼神阴鸷像在看着死物一般。她出于本能地挣扎着,不断地拍打男人的手臂,可呼吸还是变得越来越困难,意识都出现了恍惚。
她怎么能死,她又凭什么去死,坏事都是她做了,临到头江和豫居然敢做起过河拆桥的事情!她怎么甘心,就是死也要把这个男人拉下来。
一张脸渐渐发紫,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李氏紧攥着男人的手腕,仿佛下一秒就要死过去。
只听见“哐当”一声,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脚边便是被打翻的铜盆。
她被面前的一幕吓住,转过头往外面跑,大声的吼着:“杀人啦,杀人啦,侯爷要杀夫人了!”
她生怕别人不知道,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仗着会跑趁着众人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直接跑了出去。
江和豫一张脸变得铁青,松开攥着李氏脖子的手,勃然大怒道:“这个丫鬟得了失心疯,你们还不快去把她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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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老夫人正在待客,来人是项老夫人和项家的二房。
老夫人同项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就有过节,又因为儿女的亲事不来往很多年。此时项老夫人突然上门拜访,无疑给了老夫人一种对方已经低头的错觉,生出的优越感怎么都遮不住。
所以在项老夫人提出要去抚芳院看看外孙女从小的生长环境时,老夫人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松了口,也算是她给这个手下败将的一点优待。
谁知道她们刚去了后花园,就看见一个疯丫头跑了过来,还在大声地说“杀人啦”。
老夫人面色一沉,嘴角的皱纹又加深了许多,训斥周围的下人,“都是怎么回事,有没有点规矩,还不快把人给我拉下去。”
下人又忙着去拉那个丫鬟,项老夫人笑盈盈地开口,“你们府上还真是热闹。”
“让你看笑话了。”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已经收了赶客的心思,“我这还有些事情,今日就不方便招待你们。”
项二夫人在旁边很快就把话接了过去,“那侯夫人在吗,我们今日过来也是有些事情,想要找她问问情况。”
老夫人心头一跳,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便直接回绝了,“那真是不凑巧,李氏近来一直病着,怕是不能出来见你们了。”
谁知道话音刚落,披头散发的李氏就冲了出来。她脚上的鞋子都掉了一只,踩在鹅卵石上却像没有感觉,飞奔而来后直接跪在老夫人面前,哭着说:“老夫人,求您救救我。”
才说的话就被打了脸,项老夫人还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老夫人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她脸色黑得都快滴出水来,话语里藏着危险,“李氏,你不是病了吗,怎么突然就跑出来。”
“侯爷他要杀我。”
老夫人听了这话,半分触动也没有,反而是吩咐一旁的姜嬷嬷,“夫人得了失心疯,还需要治疗,你们把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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