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个人同领头的说:“这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人,你说他们会不会躲到那里去了?”
府里都已经被翻了个遍,只有这一处还没有搜过。听说城外叛军中便有这陆家三郎,陆家三郎是名极一时的状元郎,同不少读书人来往密切。官场沉浮一度入了内阁,他振臂一呼便有不少人追随,这也就使得守城军节节败退。现在他是抓到了陆夫人,便能够威胁到这一位陆家三郎,这可就是大功一件。
领头的看向那座院子的目光更加灼热起来,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封侯拜相金银无数时的场景。
“走,我们去那边,去把人给我抓起来!”
一群人又赶着去了荷塘那边,侦察的侍卫见情况不对,也纷纷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这时候突然从产房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都快撕破云霄,余音全是颤抖,任由谁都能听出那种足以撕裂一切的疼痛来。
“果然就在那边,大家快跟着我一起冲啊!”领头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就在他冲向院落,脚快要踹向门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接没入他的脑袋中,他的一生都被定格在这个狰狞的笑容当中。
天刚刚破晓,陆谨言便带着一身血煞之气回来,屋子里便传来孩子清亮的啼哭声。
产婆一脸喜色地从里面钻了出来,高声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生了一位小公子。”
“夫人呢?”陆谨言抬步往里面走去。
产婆脸上的笑容顿了住了,小声说:“夫人晕过去了。”
“还不快去请李大夫过来!”陆谨言一脚踹了上去,往里面走去的速度更是快上几分。
偏院的环境很是简陋,女子仿佛是从血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此刻正躺在一张还未铺平的棉被上,身上盖着的也是早就认不清楚模样的毯子。她是一个极为讲究的人,平时就算是裙衫沾了一些灰尘,也非的要给自己换上一身。而她现在便是这种环境中,忍着剧烈的疼痛生出他们的孩子。
这一切的缘由又恰好是因为他。
他踉跄着往前面走了几步,另一个产婆拦住了他说:“大人,这可没有男人进……”
男人一个眼锋扫了过去,那位产婆顿时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说不出任何话来。秦嬷嬷连忙抱着孩子挡在她前面,“大人,您看看,这就是小公子,和您和夫人长得多像啊。”
孩子皱巴巴的一团,全身都是通红,眼睛还是紧紧闭着的,五官都有些多丑,他看不出同他们夫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赏,每个人都赏。”
然后头也不转地去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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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没了危险,江婉容还是搬去了主院那边。醒过来时,盯着上方的勾花床幔她有片刻回不过神,紧接着就听见了小孩哼哼唧唧的哭声。她的手指刚动了动,就立即被人握住了,男人几乎是一直守在身边,见她醒了之后立马问着:“还疼不疼?”
她摇了摇头,眼神却一直盯着门口的位置,“孩子呢?”
“好好的,外面有一堆人抢着照顾他,你就不用着急了。”他才说完,便看见女子瞪着他,他顿了顿之后才说:“我让嬷嬷把他抱进来让你看看。”
小孩一天一个样,江婉容昏迷了几天之后,他便一直在这边守着,孩子也没看几眼,更别提说有什么接触,此刻还是有些陌生的。就是这样,他也要坚持自己抱着给女子看。
在见到孩子的那一刻,江婉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这是她十月怀胎忍受一朝分娩之痛所生出来的孩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房都开始变得饱涨,“我想抱抱他。”
陆谨言便将孩子抱到了他旁边,小小的一个团子还没有睁开眼睛,江婉容却盯着看了半天。后来小团子开始哭闹,哼哼唧唧地左右摇头,像是寻找什么。
江婉容还有点手足无措,秦嬷嬷连忙将孩子抱了过去,“孩子怕是饿了,我先抱着他出去找奶娘。”
大户人家一般都是有奶娘来喂孩子,这也就导致很多孩子后来比依赖母亲还要依赖奶娘。孩子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江婉容可不愿意看见这一幕,等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陆谨言两个人的时候,就主动提出了,“我想后面自己来喂孩子。”
“喂孩子辛苦。”陆谨言眉心轻轻蹙着,“而且小孩子一般都是随时会饿,到时候不方便。”
孩子一饿便要解开裙衫喂养,这是一件不怎么体面的事情,尤其是是对于主母来说。
陆谨言虽然没有那么古板,但是多少心里是有些介意的。
江婉容想了想之后,也不想表现地过于惊世骇俗,想了想之后又忍不住说:“那我就早上和晚上的时候喂一顿,偷偷的,不让别人知道。”
到底是心中存着愧疚,陆谨言也不忍心过于反对,最后还是同意了下来。
不过亲自喂养小孩也没有江婉容想得那样简单,比如说小孩根本没有那么大力气,根本就吃不到自己的口粮。最后还是秦嬷嬷说了一个法子,让丫鬟们都出去之后,将陆谨言又重新请了回来。
夏天的衣服只有薄薄的一层,解开衣带之后里面便就剩下了莹白,还有一点轻微的晃动,如同水里的波浪一般。
也许是男人的目光过于炙热,她忍不住将脸转到一旁去,上身稍微往上挺起,“你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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