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光更是。
从前段浓说过的那些话语还隐隐约约能在耳边浮现,唐诗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沉默不语,也在等结果,她也很担心。
不多时,段浓一个人回来了。
外面似乎下了雪,天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不过雪层不厚,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地面上的灰色石砖。
段浓身上的雪花在进了屋里之后就很快的融化开了,变成了水渍贴在她的头发和衣服上,显得她整个人都有点狼狈。
易纯一愣,看见段浓这个样子,下意识的问道:“浓浓,你怎么了?”
段浓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双眼通红,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可撑着让眼泪没有流下来,只是十分无精打采,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她看着易纯,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眼中的情绪转了几次,最终渐渐地转向了失望。
半晌,段浓冷笑了一声,拿起了自己的小提包和手机,居然直接就走人了。
易纯被她那个嘲讽的笑容激的浑身一颤,要去搀扶段浓的手当下就停在了半空当中,半晌都没能真正的抬起来。
过了很久,她才茫然的回过头,看着唐诗说道:“她走了……?”
“嗯,走了。”唐诗收回视线,面色无波的重新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易纯有点急了,“段浓走了,容光晚上还去参加公司的晚会吗?咱们四个人要是缺了两个,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晚上可还有很多主流媒体会到场的……”
唐诗看着易纯的模样,突然升起了一个甚至十分恶意的念头。
她轻轻地说:“我也不知道。”
她忽然就很想看看。
依照段浓的脾气,今晚上的晚宴她肯定不会再参加了的。
但是容光说不准会不会去——虽然她也觉得容光大概是不会去的。
毕竟晚上的晚宴主办方是群星,她们这四个人里面,容光和她自己,都对群星的好感值甚至在负极以下,且是一个无限大的负数。
如果段浓不去,容光不去,自己也不去的话……
唐诗眼神闪了闪,轻轻笑了。
易纯抬眼的时候正巧看到唐诗脸上那抹笑容,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笑什么,当下嘟囔了两声,说道:“笑什么笑,这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不远处突然进来了一个人。
她身上穿着华贵典雅的黑白渐变礼服长裙,裙摆摇曳坠地,远远看去,腰线鲜明,身姿玲珑,脖颈坠着一根细长的项链,在灯光下衬着她锁骨更为精致凸显。
易纯和唐诗齐刷刷的都呆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走过来的人居然是褚妃梁。
褚妃梁在后台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容光在哪,于是她笑了笑,想了想容光先前说的话,将目光转向了唐诗,问她,“你们队长呢?”
“队……队长?”唐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站了起来,看着褚妃梁,指了指她身后一个小门说道:“她在车上休息,不过……”
“不过什么?”褚妃梁正要走,看见唐诗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停了下来,冲着唐诗好脾气的嫣然一笑。
唐诗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个通透,嘴巴比脑子反应的速度快了太多,一下子把刚才的事情给撂了个一干二净,“队长这会儿可能心情会不好,刚才浓浓跟她单独出去了……浓浓出来的时候是哭着出来的……不是,那什么,我的意思是说……”
唐诗越急就越不会组织语言,给自己急的脸红脖子粗的,半天都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褚妃梁好笑的摇摇头,摆摆手止住了她的胡言乱语,心想容光对唐诗的描述还真贴切。
一个容易上头的小结巴,越紧张就越容易乱说话——也不知道这模样到底是怎么当的NO.1主唱,听说她最经常干的一件事儿,就是忘词之后,现场直接改词。
偏偏还改的十分的……十分违和,可却天衣无缝。
也是个本事了。
容光最后还说了——唐诗这份临场应变的能力,跟她很像。
褚妃梁却觉着,更相似的点,恐怕是这一紧张就说话结结巴巴的模样了吧?
“好,谢谢。”褚妃梁拎着手里的东西,一手提着裙摆,向着那个小门款款走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之后,唐诗才愣了愣,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喃喃道:“难怪队长这么喜欢她……”
她不喜欢女人,可面对褚妃梁的时候,她光是远远看着褚妃梁的脸和身材,都忍不住脸红到充血,说句话都支支吾吾的要说不清楚了,甚至不太敢直视她的双眼……
更别提跟她朝夕相对了半年的容光了。这谁能遭得住啊……?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易纯凑到了唐诗身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刚才褚妃梁走过的那扇小门,说:“褚老师手里刚才拿的是酒吗?我怎么瞧着她这模样不像是叙旧,看着好像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听见你说的话之后,过去……”
最后那个词她没说出口,被她自己吓了一跳。
过了会儿,易纯发现四周没人,看了唐诗一眼,一时之间甚至顾不太上别的,嘴快的说:“你觉着褚老师刚才,像不像是过去抓奸,展示自己大房风范的?”
唐诗顿了顿,脸上终于升起了一抹迟来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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