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夫随身带着百宝袋,找到机会给反叛军一行悄悄下了毒,趁夜逃出去的时候,却被追到了门边的反叛军发现,开枪射杀在了院门口的那颗光秃秃的大柳树下。
大柳树下埋着那坛封了十九年的女儿红,那便是是她明日要送给军官的礼物。
影片的最后,军官真的解甲归田,赴约赶来,当真如了她所说,带了十里红妆前来求娶。
可看到的,却是整个村子被白雪掩埋的尸体,以及躺在树下,眉目静好,只像是陷入了一场沉眠的小大夫。
整个片子,围绕着家与国,围绕着医者仁心,围绕着恩义情仇。
村子里大事没有,却小矛盾不断,为了几个菜苗能吵得不可开交,却也在生死存亡关头不愿交出如花一般,在这村子看了一辈子病的小大夫,小大夫嘴毒心仁了一辈子,却终是被自己的仁心害死,军官完成了她要完成的大义,却失去了那要送她最珍贵的宝贝的挚爱。
左羡对这个片子的剧情印象很深,几乎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而她今天要试镜的内容,则正巧是影片最开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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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里一如既往的冷清,药炉‘咕嘟咕嘟’的作着响,小徒弟忙上忙下的收拾,氤氲出的雾气在这数九寒冬却平添了一丝暖意。
一个身穿浅色沃裙的姑娘站在台后,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柜上的算盘,再拿着一边的厘戥将药物称重,分门别类的放入后面的百眼柜中。
“师傅!”小徒弟脸嫩得很,还白生生的,眉毛长得十分喜庆,就连愁眉苦脸的样子都看着引人发笑,“这个月要是再不收钱,可就要没柴火滤药了!”
被喊了师傅的姑娘闻言抬起头,眉目清淡,却自有一番医者的儒雅傲气,托腮浅笑,“怕什么,师傅有钱。”
“老爷子给您留的嫁妆钱可都要花光了喂……”小徒弟嘟嘟囔囔的碎碎念,却不敢大声了说。
出去倒水时,却发现有一行人蹒跚着脚步,朝着这边慢吞吞的走过来。
距离近了,才能发现他们留在雪地上的血印子,和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绿色军服。
“师、师傅——!”小徒弟把簸箕一扔,撒丫子跑进去,“出大事了!有一群受了伤的良兵往这边过来呢!伤的挺重!”
“慌张。”姑娘抬起头,头也不回的将手中的药材扔进柜子,厘戥的杆子分毫不差的将柜子合上,一丝缝隙都没留。
做完这一切,也仍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沉稳模样,衬着那张年轻的脸却又丝毫不显突兀,毫不自谦的说着时下大言不惭的话,“你师傅在这,阎王还不敢跟我抢人。”
说完,她笑着抬起了头,眉眼一瞬生花,落入了门外浑身鲜血,撑着长1枪,脚步蹒跚的军官眼中。
仿佛是沙漠濒死之人见到的最后一滴落在眼眶之中的清水……只一眼,便再也挪不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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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很久之后,陈承载都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对于自己的震撼当中。
“妙啊!”陈承载摩拳擦掌,摇头晃脑的仔细品着那一幕给自己带来的刺激,让一边的摄影又将片子导出来,关了灯在室内仔仔细细的看,一起看的还有陆星闲。
见陈导这幅模样,陆星闲抱着双臂,温和的笑了笑,说,“觉得满意?”
“满意!”陈承载重重的点头,一下子灌了一大口绿茶,顺带抿了抿自己的小胡子,“不能更满意了!”
“左羡简直是把米蓝身上医者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优雅却又鬼灵精,偏偏还能把她那股子精怪的妖劲儿给放出来……”陈承载激动地捧着杯子,“要不是今天就准备了一场,我真想让她试试和你在后期有感情冲突时的对手戏。”
“对手戏就不用试了。”陆星闲清声说,闲闲的靠在后面的机箱上,似笑非笑,“不是你陈大导演说,米蓝这个角色,除了左羡,放眼这整个娱乐圈,在未来十年内,都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胜任,我都是沾了她的光才能得您的青眼了?”
陈承载毫无所绝,十分痛快又特别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啊!尤其是,今天之后,我这个想法,就更加的坚定了!”
“既然如此。”陆星闲挑眉,“您今天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陈承载一愣,后知后觉的终于咂摸出味儿来了——这是拐着弯的要帮着左羡讨回公道哪!
然而今天这事儿却也真是自己理亏,陈承载心虚的搓搓手,先前在左羡面前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彻底消失,冲着陆星闲怂唧唧的‘嘿嘿’一笑,“那你说,怎么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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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去了衣服之后,左羡自然是满场的去找陆星闲了。
只不过陆星闲没找到,反而是找到了正背着手无所事事的在场子里面找事儿的陈大导演。
左羡冷静的想了一秒,大概试镜结果陆星闲也会知道,而以陈导现在这状态,怕是夫妻关系不和睦,找她这个和睦的当出气筒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左羡扭脸就要往相反方向跑,却被后面追上来的陈承载导演叫住,她扯扯嘴角,还是拿出了自己的专业假笑,“陈导啊,我刚想去找您呢。”
“正好、那正好。”陈承载说着,让左羡坐在,神情兴奋地说,“我也正打算找你呢!”
“我问问你,这药名,还有百眼柜上的位置——包括那个厘戥,你全都知道,全都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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