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拿着丝帕的舞女。
沈清书还未反应过来,她便柔媚地靠在沈清书身旁,娇声道:“你为何不来找我?”
沈清书彻底僵住了,疑问的话都堵在嗓子里了, 可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沈二,你为什么不再来找我了?”
我去,这是原主自己的桃花。沈清书瞬间明白了过来。只隐隐记得原文里虽是有提到原主被元毅拒绝之后, 因一时灰心而与他人牵扯不清,因此欠下桃花债,不过作者却是一笔带过, 沈清书并没有知道太多。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新相好竟是端王府里的舞女。
原主啊原主,这始乱终弃的锅不会要我来背吧?沈清书微微偏过脸,让自己错开舞女殷切的眼神。
“那个......你冷静些。我们认识吗?”
舞女脸色一冷,扔下一句话:“我在东院等你。”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一直在观戏的昭安郡主才嗤笑一声:“沈清书,你可以啊,处处留情,我还以为你对温——”她突然顿住了,似是不想提到那个名字。
“我说不认识她你信吗?”沈清书扶额道,“误会一场。”
沈清书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起身行向东院。
东院此时寂静一片,沈清书轻声唤了好几句都不见人应答。
背上却突然被一个柔软的身躯覆了上来:“沈二,你还是来了。”
沈清书一下一下地掰开她搂着自己腰肢的五指:“你认错人了。”
好不容易才松开她对自己的钳制,沈清书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对上舞女的嗔视:“沈清书!”
沈清书竭力地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无辜:“你是谁啊?”
“你......你——混蛋,”舞女心口微微起伏,“你连我纱月都不认了是吗?”
纱月?沈清书十分肯定原文作者肯定没提起过这个人。只是如今,这锅看来不得不由她来背。
“你冷静些,”沈清书脑筋快速转动,“我跟你说,我前两个月翻墙不小心把脑袋摔着了,以前的事真不记得了。”
纱月神情凝住了。
沈清书不知道刚才还柔情似水的一个人现在怎么突然就一副要杀了你的架势,无奈一时间没有办法,只能缓缓地往后退。
我还是去国师府吧。沈清书暗暗决定。
“你来这难道不是为了找我吗?”
沈清书摇了摇头:“听说王府有西境的药师在,特意过来找的,有事相求。”
纱月看起来有些泄气:“为什么事?”
沈清书拿出药珠:“认识龙桑吗?”
“离心蛊的解药。”
沈清书眼眸里像覆上了一层冰霜:“什么是离心蛊?”
“不就是发作的时候心痛头疼什么的,最后五感尽失,一命呜呼。”
纱月每说一个字,沈清书的神色便冷上一分。
她努力冷静下来:“你说这是解药?”
纱月歪了一下头:“倒也不算,不过发作的时候吃上一颗便可以抑制住,若是断了便真的死了。”
完了,自己偷了一颗出来。沈清书突然冒出冷汗。
纱月扬起丝帕想帮她拭汗,却被沈清书捉住手腕,而后被缓缓放下:“你们王府里谁会解?”
“是你中的蛊吗?”
“我家小娘子。”
纱月挣脱开她的钳制:“我不知道怎么解,也不知道谁会解。”
沈清书此时无心力去纠缠,欲要转身离去:“告辞。”
纱月终究还是耐不住:“虽说东院有不少人略通药理,可是得用上龙桑的药蛊,这王府怕是只有宇文执事会解。”
沈清书停下脚步,迟疑地回过头来:“宇文皓?他不是中原人吗?”
“幼时在西境长大,后来才到京城住下的。”
又是一个死局。沈清书的神情黯淡下来。要逼得宇文皓解蛊,难度不亚于要她与端王和解。况且温雪儿还活着的消息绝不能让他们知道。
纱月扁了扁嘴;“宇文执事闲时爱在自己院里捣腾些药材,你去那逛上一圈说不定能找得到真正的解药。”
沈清书心中一动。
只是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纱月说:“我可以给银子你赎身,别再呆端王府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纱月敛回不甘的神色,柔柔一笑:“你要带着我吗?”
“不了,我家有位小娘子,她不喜欢生人。”
“滚。”
沈清书暗暗叹了口气,这端王府真是诸多凶恶的地方。
看着她的身影,纱月缓缓握紧了粉拳。
刚才从殿上出来的时候,宇文皓一直对端王形影不离,现在应该不在院内,若是自己此时去绕一圈估计也来得及,反正今日是光明正大地进来的,也无人敢拦。沈清书细细打算着。
自端王掳走温雪儿一事后,沈清书便让兄长画出了端王府各处的大致方位,此时要找起来并不难。
奇怪,这边竟一个守卫也没有。
沈清书的目光迅速掠过药柜上的几排格子,最后锁定了“离心”的那一格。
然而在伸手的时候却犹豫了片刻。
顺利得有些不正常......
罢了,拿到手再说。沈清书抽出离心蛊的解药后又将别格的药物移了过来,伪装成没有动过的模样。
有脚步声!沈清书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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