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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又过来跟你说什么了?”
    “还谁?还能有谁,咱们可不能忘了本了吧,你忘了你姥姥姥爷对你多好了?现在让你干个活,你还偷懒,你舅舅家地本来就多,咱们再不帮帮他,谁还能帮?你姥姥也都是为你好,说你一两句怎么了,你自己说说,你今天上午做的,那是对的吗?你可就这一个姥姥,你要把她气出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齐母手擦着泪,一副又气又伤心的样子。
    齐明安带上了门,看了她一眼,然后声音消失在门后。
    宋栀蹦起来奔着墙去,想听听到底是在说什么,结果却听不清齐明安他们在说什么,只有齐母声音拔高的哭声。宋栀很头疼对付这样的泼赖夫人,于是干脆安安静静的坐在炕上,头疼的望着那一堆钱。
    外面的声音稍微低了一些,然后没了声息,不一会齐明安过来了,他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却并没有进来。
    “你饿吗。”
    也算是折腾了一上午,肚子里的食化的精光,宋栀捂着自己平坦坦的小肚子,穿了鞋往外面走。
    “娘呢。”宋栀扒着门望了一眼,外面空空荡荡,齐母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她去魏家了。”齐明安的表情淡淡,站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杀好的鱼。
    去干什么,儿子刚刚对姥姥姥爷不敬了,做娘的,当然要及时的上赶着处理好两家之间的关系,基本上调和调和,晚上他们也许就能正常的为齐母的娘家服务了。
    总是如此。
    宋栀上前把鱼拎起来,然后闻了闻味道,还是新鲜的没有坏,她想起野鱼的滋味,不由自主的又笑了。
    “中午就吃这个吧,你可以看看我的手艺。”毕竟也是一个人生活久了,基本的生活技能还是都点亮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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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栀说好要做,便开始忙活了起来,找了些葱姜蒜清洗。
    厨房逼仄,堆了很多很多的柴火,灶台上只有一个大的铁锅,上次用的锅还没刷,上面结的锅巴已经微微有些发酸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天热,粮食坏的快,宋栀一点点铲下来,到底是不舍得浪费,一点点掰给了家里的几只鸡。
    他们这的人吃烙饼吃馒头,基本上都是玉米面搀点自己家碾的面粉,当然,玉米面搀更多,她不会弄,索性一会直接交给齐明安。
    他们这的人不种水稻,吃的都是自家产的粮食,如果宋栀想吃米饭的话,可能还得去供销社买米。
    她奶奶家里用的都是柴火做饭,她从小耳濡目染的,大概还是知道怎么操作。柜子的铁碗里放着些凝固的猪油,已经几乎被挖光了,只剩下边缘的一些,宋栀小心的挖了一些出来,放料爆香。
    这个年代,不逢年过节的不吃肉,买一次肉就熬出肉里的油来,馋油水了就放一点,就跟她奶奶一样,小时候几乎没吃过肉,所以老了之后格外爱吃。
    野生的没有人工饲养痕迹的鱼很鲜,即便现在几乎没有任何提味的东西,闻起来仍然很香,放好柴火任它煮着。
    宋栀出来跟齐明安聊天,家里齐母不在,环境就安静些祥和的多了,宋栀叹了口气:“今天姥姥和娘,都气坏了。”
    她的面上却没什么担忧的情绪,反而勾着嘴角在笑,拿了根院子里长的青黄瓜咔哧咔哧的咬着吃,站在门边看齐明安砍柴。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拿斧子砍断了一截木头,木头哗啦啦的四散,他低头时前额的头发微微过眼,眼神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木柴。
    宋栀歪着头看他劳动,嘴里咔哧咔哧的不停,这个时候早就有了肥料了,不过贵的要死,他们这庄上好像只有几户大户能用上一点。她手上的这个黄瓜,个头虽然小了一点,但是那种属于瓜果的清香味,却十分的浓。
    厨房里的汤开了,她匆匆忙忙的掀开了锅盖,加了盐巴。
    香味四溢,屋顶的烟囱冒出白烟来,炊烟袅袅的升上晴空,院子里的公鸡围在一起吃锅巴,隔壁邻居的大黄狗闻到香味,嗷嗷的叫了一嗓子。
    一派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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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梧桐树,今天太阳虽然足,却完全的被拦在了树冠外,树下清凉的很,只可惜平日里当做桌子使的大磨盘跑到了阴影外。
    宋栀从屋里找出一张小桌子,鱼汤收的只剩下了两碗,鱼肉肥嫩,鱼汤奶白。
    她和齐明安面对面的坐着,一抬眼便能看见他的脸,不讲究防晒,所以他的皮肤并不滑嫩,下巴上甚至还有些微的一点青青的胡渣。
    齐明安揉了面团,做了热腾腾的饼子,他的动作娴熟,许是平日也是他做的。
    他自己把饼子掰了泡到汤碗里,安静的挑着鱼刺,然后把胸腹最嫩的部位挑出来给宋栀。
    这个动作不见得有什么其他的含义,宋栀的脸却有点发烧。
    她不敢抬头再看,尽量的吃自己的,心里想着,若是没有其他的纷扰,其实这样也还不错,无论是个搭伙吃饭的,还是什么,他都像是个绅士。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阵,齐明安妈就抹着泪从外面回来了,一见他们好像没事人一样的在这吃喝,直接就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心啊,你们姥姥都让你们气病了,还有脸吃。”
    第14章 姥姥病了
    齐明安的姥姥壮的能打死一头牛吧,上午还撒泼,下午就病了,倒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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