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没有这个义务是照顾方怡然,但想起了上一次自己发烧时是她照顾自己还给她找了草药,以及昨天她用尽全力吼出的那一番话,再到她刚刚关心自己的话语,铜墙铁壁般的内心被破开了一道口子,冷硬的心也逐渐软化了一个角。
她垂眸看向病得不省人事的方怡然,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
“得了,上辈子欠你的。”
赤盈的声音带着无奈,还有几分柔和,是方怡然从未听过的,但此时此刻,她也听不到这足够能让她下巴掉地的声音。
赤盈回来没多久又出门了,将近过了两个小时才回来,回来时双手都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她把东西一股脑地放在了桌子上,已经被她杀死的野鸡先挂在了一旁,随后拿起了给方怡然采回来的草药就去熬。
火升起后,赤盈倒清水进石锅,接着把草药也丢了进去。做完了这一切,她也没有闲着,走到方怡然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烧还没有退,眉头拧得紧紧的。
紧接着,她回到了桌子旁,拿起刚刚摘回来的新鲜的青色叶子,放进清水里清洗了一些。晾干之后,她先是摸了摸方怡然挂在墙上的衣物,发现除了内.裤,其他的都还很湿润,并不适合现在给生病的方怡然套上。
于是她拿起了方怡然的内.裤,把已经晾干的叶子垫了进去,随后走到床边,扯开方怡然身上的兽皮,把内.裤连带青色叶子都给她套上了。
做完后,赤盈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因为帮方怡然穿内.裤也感到什么不好意思的。又在想起兽皮已经被方怡然弄脏了,叹息一声,轻轻松松地把人给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给她盖上了自己床上干净的兽皮。
还好她之前处理猎物时多弄了几张兽皮,不然现在还真的不够用了。
赤盈为自己的未雨绸缪感到欣慰,在床边凝视了方怡然苍白的面容好几眼,这才回到石锅旁,看着给她熬的汤药。
约莫半个小时后,汤药熬好了。
但是赤盈却因为怎么喂方怡然喝药犯难了。
她曾经照顾过病重的母亲,但是喝药这件事情都是母亲自己喝的,她从来没有喂过,所以现在……
她要怎么喂方怡然喝药?
赤盈纠结了一会儿,等汤药凉了一些,这才拿着勺子舀起褐色的汤药,喂给了方怡然。
可方怡然是平躺着的,汤药压根没有喂进她的嘴里,反而是从唇角滑落。
赤盈见状,脸直接就黑了,帮着方怡然擦干净脸上的汤药后,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烦躁陡然而起,赤盈的脾气也上来了,放弃了用勺子给方怡然喂药的举动,她猛地灌一口苦涩的汤药,随后手轻轻地掐住方怡然的双颊,把口中的汤药全部渡给了方怡然。
这一次,赤盈成功喂方怡然喝下了药,是以赤盈继续故技重施,一碗汤药都被她这么喂完了。
她直起身,感觉到口腔中还残留着汤药的苦涩,舔了舔后槽牙,嗤了一声。
“当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言罢,赤盈的眸光不期然地落在了已然有了几分血色的唇瓣上,心中微动。
不过方怡然的唇还是挺软的嘛。
如此一想,赤盈伸手去轻点了她的唇,烫烫的,软乎乎的,手感还是不错的。她又认真地打量了一眼,发现方怡然的唇形很好看,似乎很像别人说的那种适合接吻的唇形。
她想着想着,思绪就偏了,直到床上的方怡然嘤咛了一声,才把她的思绪缓了回来,又在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后,赤盈耳根子有些发烫,清咳一声,端着木盆出去打清水回来。
……
一碗温热的汤药下肚,方怡然的高烧果然是退下去了不少,只是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到了下午,方怡然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觉得四肢无力的同时小腹还泛着一阵阵的疼痛。
这种感觉太熟悉,脑海里混沌散去了不少。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摸一摸小腹,却在感觉到下.身的异样时僵硬住了动作。
她她她下面垫了什么?!
方怡然惊疑不定,一双无神的眼眸也瞪得大大的。
“你醒了?”赤盈嚼着肉干,走到了方怡然的床边。
方怡然机械般地抬头看向赤盈,“我……是怎么了?”
“你发烧了,生理期还来了。”赤盈顿了顿,继续道:“内裤我给你穿上的,里面垫着一片叶子,你的兽皮也弄脏了,我帮你洗过了。”
见方怡然脸上的错愕,赤盈补充道:“不过你别担心,叶子是干净的,我帮你洗过了。”
方怡然晕乎乎的,倒不是因为叶子的事情,而是赤盈她!居然!帮自己穿内.裤?!
心中的小人哀嚎了一声,方怡然无法想象自己来大姨妈时惨烈的情况被赤盈这个大魔王看了去。
太特么的尴尬了吧?!
方怡然觉得自己不想活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赤盈一眼就看透了方怡然在想什么,嗤笑一声,“害羞什么?大家都是女人,这点世面又不是没见过。”
她当然知道!
但是她难道不觉得自己来姨妈时把人换内裤还是那啥会很羞耻!很尴尬的吗?!
方怡然光是想想就觉得脸上臊得慌。
她羞愤地盯着赤盈,完全忘记了眼前的女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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