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拉,她又坐回甄让怀里了。
贾甄甄:“!!!”
甄让现在身心都备受煎熬,看着怀中像只受惊兔子的贾甄甄。
将她与自己拉开些许距离,才哑着声道:“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不用不用!”贾甄甄慌乱拒绝,挣扎着下地,一溜儿跑进了净室。
甄让平息了片刻,唤了林姑姑进来去看贾甄甄,自己去外面冲了个冷水澡。
等甄让再回来时,贾甄甄正靠在软枕上,抱着一碗黑漆漆的汤碗在喝。
余光扫到甄让时,吞咽的动作瞬间慢了。
“糖姜水要趁热喝才有用。”林姑姑在旁催道。
贾甄甄极不情愿喝完糖姜水,正要找个借口跟林姑姑说话时,甄让坐过来道:“不舒服?!”
“还……”眸光在扫到端碗离开的林姑姑时,贾甄甄瞬间改了口,“嗯,难受!”
甄让一眼就看出了贾甄甄的心思,轻咳一声,“要不叫太医来瞧瞧?”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说话间,贾甄甄捂着被子,一脸提防看着甄让。
心里却在想,甄让应该不至于这么禽兽,她都来了月信他还不放过她吧!
甄让抬手扶额,轻声道:“那你早些睡!我睡榻,夜里要是不舒服,记得叫我!”
“好好好好。”
贾甄甄忙不迭应了,看到甄让去榻上睡了,才放心。
而此时,龙乾宫内,烛火熄了大半。
陈帝坐在案几后,开口道:“朕知道,金宴盏对你很重要,当初抓了她,也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会真的伤到她的。”
“臣知道。”
熄灭的灯笼处,站着一个黑衣人,五官悉数掩在宽大的帽檐下。
正是为陈帝办事的影主。
陈帝说这话,纯粹是不想寒了功臣的心,说的场面话而已。
是以很快就将此事揭过,说到了正事上。
“朕此番召你回来,是要让你帮朕盯着朝中局势,尤其是甄让。”
今夜没有风,影主的帽檐微微动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恭敬道:“是。”
“不问朕原因?!”陈帝身子前倾,似是想看清楚影主此时的表情,却只是看到一团黑。
“皇上如此安排,定然有皇上的道理。” 那人声音没有半分起伏。
陈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重新倚回圈椅上,“这么晚了,今晚就歇在宫里吧!”
那人又朝陈帝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来。
出了内殿,大监福禄迎了上来,拍了一巴掌打盹的小内侍。
“没看到大人出来了吗?还不给大人掌灯引路!”
那小内侍忙把帽子戴好,睡眼惺忪接过灯笼欲照亮时,却被那人拒了。
“不必,在下习惯了走夜路。”
说完,便步履稳健转身下了台阶。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陈帝‘特殊关照’的甄让,一觉睡到临上朝的时辰。
将醒时,蓦的察觉到身边的呼吸骤然一滞。
甄让眼睛还没睁开时,已经飞快伸手捂住了身边那人的嘴。
“别叫,是我!”
贾甄甄的尖叫声被捂在嘴里,双目惊恐看着甄让,一把拍掉他的手。
低声怒吼道:“不是你,还是鬼不成?你昨晚不是睡榻吗?!什么时候爬上床的?!”
“你昨晚半夜一直说冷。”甄让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是体寒,可现在才到初秋,夜里怎么可能觉得冷!
贾甄甄正要骂甄让胡扯时,目光落在他手背上泛起的红晕后,又堪堪闭嘴了。
外面的窗子突然被敲了两下,传来惊蛰战战兢兢的声音:“公子,该起来上朝了。”
“赶紧起赶紧起!!!”贾甄甄一脸嫌弃的推搡着甄让。
甄让看着她染了薄红的脸,难得轻佻摸了一把,赶在贾甄甄发怒前,迅速跳下床走了。
贾甄甄躺在床上生了会儿闷气,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时,甄让又坐在她床边。
“你怎么还没去上朝?!”贾甄甄抱着被子,一脸提防看着他。
甄让叹了口气:“已经散朝了。”
贾甄甄:“!!!”
一扭头,发现外面太阳都升的老高了。
正要发怒时,甄让抢先一步,道:“皇上今日早朝说起了九公主的婚事。”
“姝儿?!”贾甄甄瞬间顾不上找茬了,瞬间坐起来,“闵贵妃昨天刚死,父皇这么快就给姝儿赐婚,就不怕天下人戳他脊梁骨吗?!”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甄让说话也没遮拦。
“这是闵贵妃的遗愿。”
贾甄甄顿了一下,如果这事是闵贵妃的遗愿,那贾姝要嫁的人只可能是——
“闵思琢?!”
甄让轻轻颔首。
所以陈帝用贾姝逼死闵贵妃,而闵贵妃在死前,与陈帝做交易,让他答应把贾姝嫁给闵思琢?!
“父皇同意了?!”
甄让伸手,替贾甄甄将脸上的碎发拨开,“赐婚的圣旨现在应该在去闵家的路上了。”
“闵贵妃在的时候,父皇一直防着她跟闵相走的太近,如今她不在了,父皇怎么会这么爽快,就把姝儿嫁给闵思琢?!”
贾甄甄不信,陈帝是那种会信守承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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