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别这么看着我。第一,甄让告诉我,父皇知道你来带着方鹤,所以大监杀了死侍,却唯独不动方鹤。第二,父皇知道死侍是母妃圈养的,与你无关,但你私自调动,就是第三,大监亲自来拿人,是因为父皇,可能以为你要造反!”
“我……”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也知道,父皇无法容忍任何人危及他的王位,不管是谁,一旦有异心,他不会手软的。上次我险些被杖毙,你也是知道的。”
“但方鹤……”
“我会想办法保住方鹤,只要你不涉及谋反,父皇会留着你的性命。至于以后,先保住性命再说吧。”
好半天,贾姝轻轻笑了,她似是累极了,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原因有二,第一,你是我的妹妹姝儿。第二,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杀了闵思琢。”
“闵思琢?”贾姝道:“我没杀他,我跟他无冤无仇,再说了,他是闵相的儿子。”
“真的没有吗?”
贾姝笑笑,意思是爱信不信。
大监等了半天,再不回宫复命,陈帝兴许会起疑心。
此时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赶紧走过来,轻声道:“六公主,咱家该带九公主回宫了,陛下还等着呢。”
“嗯,有劳大监。”贾甄甄对大监点点头。
大监一招手,几个侍卫走过来。
贾甄甄见有人推搡方鹤,赶紧道:“大监,这人是我府里的,手脚一直很勤快,我府里不少事情都要经由他的手……”
大监很聪明,瞬间就明白贾甄甄想保方鹤,客气道:“六公主的意思,咱家明白!”
而后让侍卫带走贾姝和方鹤,虽然态度依然不太好,但不再推搡他了。
几人陆续上了马车。
贾甄甄坐在马车上,马车已经要驶动了,仍旧不见甄让上来,便问惊蛰,“甄让呢?”
“公子说他衣裳不干净,自己骑马回去。”
“骑马?”
旧伤未愈,还骑马?
贾甄甄揉揉额角,道:“让他过来,跟我坐马车!”
惊蛰笑着跑了。
马车上有股沉香味儿。
贾甄甄一坐下,顿觉有些困意,但她却不想睡。
雨逐渐停了,月亮爬上来,清清淡淡撒下余辉。
甄让听了惊蛰的话,没有客套,过来直接上了马车。
一进来见贾甄甄歪着,便急切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贾甄甄摇摇头。
他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赶紧将披风给贾甄甄披在身上。
贾甄甄见这披风有些眼熟,甄让酸溜溜道:“是傅子垣的,我追的急,什么都没带。”
“傅将军也来了?”
“嗯。”
两人正说话,前面果然传来傅子垣的笑声,他笑着正跟大监打招呼。
贾甄甄浑不在意。
只是一扭头看见甄让只穿着中衣,想到他外袍沾了血,他应是刻意脱了放在外面,贾甄甄心里一软,便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用披风给他盖多点。
“甄甄?”
甄让有些意外,淡淡笑了。
几人回了盛京,天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
大监带贾姝和方鹤进宫,傅子垣去上朝,而贾甄甄和甄让则回府。
他两的马车才到甄府门口,一堆人便涌上来。
金宴盏首当其冲,她眼眶通红,道:“甄甄,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没事。”
林姑姑赶紧搀住贾甄甄,“小心。”
几人浩浩荡荡回到花亭,林姑姑一早就让人烧了姜汤,此时给众人分了,又让惊蛰也带一些去分给闵家的那队护院,这些护院折了几个人,幸好大监及时赶到,不然等傅子垣到,真是说不好会怎么样。
但……
甄让喝着姜汤,却心事重重。
大监怎么会来的那么快?消息简直堪比自己。
甄让知道陈帝有在自己身边安插人,之前一直以为只是内宅,现在看来,除了内院,还另有他人!
并且此人身份不低,能迅速将消息通达给陈帝!
“是谁呢?”甄让思怵。
喝过姜汤,去洗了热水澡,贾甄甄和甄让先歇下。
金宴盏却是睡不着,便拉着林姑姑聊天。
一直到早上时,林姑姑也倦了,两人也才去睡下。
金宴盏这一觉,一下就睡到了下午。
金宴竹亲自上门来找她。
偏巧,好死不死,傅子垣也来找甄让!
金宴盏梳洗了以后,人才摇到花亭,就听自己哥哥说,“昨日见阿盏说的慌张,我本想早上来的,但想你还在歇息。”
甄让道:“是有些事,不过都好了。”
金宴竹见他无意交谈,便淡淡地笑了笑。
贾甄甄坐在一边,正发呆,就看见金宴盏趴在院子里的荷花水缸后面,露出一个脑袋来。
“噗嗤——”
贾甄甄没忍住笑出声。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傅子垣先开口,“哎呀,好巧,金小姐!”
“哼!”金宴盏冷哼。
要不是知道昨天救贾甄甄的时候,这个狗男人也出了力气,她非怼他不可。
视线一转跟金宴竹对上,金宴盏立马笑嘻嘻跑过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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