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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你说,我记得可清楚。”
    “那就行了,明天我请史大夫和安娘子跟你回府去看看。”
    本来梅彦请人回来看诊,就是一时性起,加上多多少少起了点疑心,并没有真的觉得一个弱女子能害到自己什么,但是没想到史大夫和安娘子诊出来的病,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烦请史大夫再说一次,她得的什么病?”
    “花柳病,而且已经是中晚期了,不大好治。”史大夫还是那么耿直,“老夫免力一试,若是不成,大人还是早日另请名医,莫要耽搁了。”
    梅彦强笑道:“有劳史大夫。”卧|槽,就这女子的病,光他自己就能出百八十招的害人方式,一旦有一招成了,他这后半辈子也就交代了。若是再狠点,那女的成事之后就一头碰死,他可就更是有冤无处诉了。
    “没事没事,这个药方先吃着上三日,三日后我再来复诊。”史大夫完全是一幅医痴遇到疑难杂症的兴奋感,对梅彦难看的脸面视而不见,写下药方细细交代了煎药、服用的禁忌之后,还不放心的道:“要不我留下来吧,万一用药之后,病情有个什么反复的,也好早点知晓。”
    梅彦连忙推辞:“不用不用,若是有事我再让人去请两位。”就这个药他都不想给那贱|人吃,既然与人合谋想害他,就要有被他抓到后,付出沉重代价的觉悟。史大夫不会看人脸色,安娘子却是个人精,她随着唉声叹气的丈夫回到陆府后,第一时间就把事情跟阿鸾说了。阿鸾都不用想便知道,梅彦会是个什么反应。他第一时间肯定觉得自己会被女人算计,面子上过不去。
    “去请梅大人过府,就说我去年酿的荔枝酒熟了,请他过府品评。”阿鸾先是打发人去前面请陆离回来,又提笔在手,请贴便一挥而就,再寻了个小拜匣装了,让人快给梅彦送过去。
    那边陆离也接到消息自前面回来了,进门就问:“怎么回事?”
    阿鸾把事情经过一学,有点担心:“史大夫过府的事,幕后的主使者大约都知道了,咱们再设计的话,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陆离微微一笑:“他们又不知道史大夫过府是给谁看病,而且以史大夫出师兄府门后的表情,我觉得他们应该更倾向于是给师兄看病的。”
    “万一呢?”阿鸾还是有点担心。
    陆离自信道:“那就排除这种万一。”
    梅彦过来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才在师弟面前夸下海口,却不知自己早就钻进了人家下的套儿里。
    阿鸾亲手给梅彦捧过一杯茶来,不无担心的道:“梅大哥,你怎么样?”一面说一面给自己丈夫丢了个眼色,见陆离冲他点了点头,才略略放心在他身边坐下。
    梅彦这会儿早已冷静下来,自嘲的笑道:“我也是顺风顺水的惯了,这么明显的坑就跳了进去。”自从单挑整个广东省赢了,还顺利升职之后,他确实有点飘了。不,不是有一点,是飘上了天,认为这些官员也不过如此。结果,现实就甩了他一巴掌。总算他还有点底限,守得家训,否则早就上了套了,这会儿只怕是追悔莫及。
    “急人所难,原本无错,错的是拿这种事来害人的混蛋!”阿鸾从来不认为梅彦救人有错,错的是那些背地里害人的凶手。
    陆离接口道:“只是,师兄你素日里的行事,让人觉得有机可乘。”在陆离看来,梅彦就是有些自大了,他救人没错,但是一个妙龄女子救了回来,怎么可能按置在自己的府里。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他觉得,师兄也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有了这方面的喜好,就怨不得仇人从这方面算计你。
    梅彦被他们夫妻两人一安慰一批评的给逗笑了,率先检讨自己:“是我自己先犯了错,我不该在得罪整个广东省的官员之后,还这么掉以轻心,全无防范。”所以,他之前是被什么给踢了脑袋么,居然在一个可能满是仇人的地方,跟着十分不确定的人出去夜夜笙歌,还自鸣得意。若不是背后这人恨他恨得想将他的名声、精神、身体一并毁掉,他之前大概就被坑了。
    陆离道:“师兄打算怎么办?”
    “演出戏,让他们先高兴一下。”梅彦笑得阴森森的,“还得长离助我。”
    “当然。”
    阿鸾见他们三言两语敲定了下步的计划,便笑着起身,“师兄今日别走了,留在家中吃饭吧。对了,那女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梅彦笑得温柔而多情:“当然是请史大夫和安娘子给她好好看病了。”演戏么,少不了这个知情者来配合,他不好好演一场,怎么对得起给他设下局的人呢。
    好吧,阿鸾这会儿也不好多说。她就是觉得此女多半跟梅彦有仇,他这些温柔功夫怕要白用,别再让人给哄了。当然,她现在还在担心另一件事,就是梅大公子目前的身体状态。她对花柳病的认知也仅限于这是一种性|病,有亲密关系会被传染,但是还有没有别的传染途径,她是真不清楚。
    所以,为了梅彦的身体健康,还是让史大夫给检查一下吧。只不过这话不能由她来说,得交给陆离,而她在场也不便提,阿鸾起身笑言,要亲自下厨做上几道美食安慰一下梅师兄受到惊吓的脆弱心灵,然后悄悄拉了拉陆离的衣袖后,翩然离去。
    梅彦多精明,在阿鸾出去后,随意把茶一饮而尽,挑眉问陆离:“你有什么话要说?”还得让师妹躲出去。他低头轻笑一声:“你放心,我连那贱|人的手都没碰过。”师弟、师妹所虑者,无非就是他与那女子有了私情,怕他觉得丢人,瞒着不肯说。他也暗暗自省:什么时候,意气风发的梅家长公子,在弟妹眼中成了如此私德不修的人。都是自己作的妖,再难堪也得受着,这是他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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