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棍没坏,不算你钱,酒跟水晶一起三百万,说吧,怎么还。”
林灯一眉头松了松。
“我会还你。”
喻泽年笑了:“三百万,不是三百块。”
林灯一:“耳朵没坏。”
喻泽年没打算真跟他要钱,那奥地利水晶他早就想扔了,酒柜里的酒也难喝的要命,那些东西他都无所谓。
关键他现在想借题发挥,找林灯一帮忙。
“三百万,我不要你还,但你得帮我个忙。”喻泽年简明扼要,“事成了,一毛不要,我还给你奖金。”
林灯一:?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喻泽年:“成交吗?”
林灯一:“什么事?”
喻泽年:“简单,帮我……”
“喻泽年!草拟娘的,老子终于蹲到你了。”
两人谈话忽然被打断,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社会哥气势汹汹的朝两个人冲了过来。
林灯一一看就明白:寻仇的来了。
他不动声色退到墙根,双手一抱怀,冷冷的注视,显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倒是喻泽年,看了林灯一一眼,顺手一扬,单肩包落到了林灯一怀里。
蓦然怀里多了个包的林灯一:?
哥,我跟你很熟吗?
别人的恩怨林灯一懒得管,喻泽年的包他更懒得管,他毫不客气的把包扔在了地上,扭头走了。
看来今天喻泽年没时间跟他哔哔。
“喂,兄弟。”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丝笑意从身后传来,林灯一脚步一顿。
喻泽年往前走了几步伸手一圈,圈住林灯一的脖子,哥俩好似的凑在他耳边开玩笑:“咱这才刚谈完三百万的生意,你怎么转头就不管人了呢。”
去你大爷的三百万。
那群咋咋呼呼的人一听,好家伙,三百万!眼睛都直了,根本不管这俩人还是个高中生。
林灯一捂着头:怎么又是一群傻子。
“一个都别放过!等拿到三百万兄弟们分!”
得,林灯一揉了揉鼻梁。
还是个活在梁山好汉里的傻子。
“说吧,怎么分,你一半我一半?”林灯一指了指那群人。
喻泽年:“仗义啊兄弟,这怎么好意思呢。”
“少废话。”
喻泽年笑道:“不会让你动手的。”
林灯一:“不动手怎么解决?”
喻泽年走到他面前,顺手接过林灯一手里的背包:“解决办法多的是,比如——”
他一把抓住林灯一的胳膊,一手扬起背包甩到身后人脸上,大喊一声:“跑!”
只听哗啦啦几声,人被这俩人撞的倒了一地,喻泽年一双长腿跑的飞起,林灯一无语至极,他整个人都被喻泽年拖着奔跑在小巷里,后面一群人喊打喊杀追的东倒西歪,瘦长的羊肠小道一时间热闹哄哄,喻泽年边跑边笑还不忘发语音:“程哥,那群王八犊子又来找我了,你有时间赶紧把他们解决了。”
喻泽年一看就很习惯,林灯一停又不能停,只能继续跟着他跑,但是那只手……
喻泽年拽着他的手腕捏的生疼。
“你放开我。”
“我放开你你被他们追上怎么行,咱们还有个三百万的生意呢。”
林灯一:“……”
我答应你了吗?
莫名其妙俩个人跑到不知哪条路上,跑出巷子就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溪水。
青绿色草地连着坝,草杆已不再青葱,有些隐隐的黄。
一路不知跑了多久,林灯一觉得自己脑子坏了,真是莫名其妙。
喻泽年仰躺在草地上大口呼吸,两个人都出了汗,溪水旁的风温润的不可思议,吹在身上不觉得冷,只觉得一阵舒爽。
两个人一人躺着,一人站着。
水面偶有露出的石头尖儿,远处是孩子放学的笑声。
大人的自行车按着叮铃铃的铃声,夕阳在余晖中渐行渐远。
风吹起衬衫一角,少年人的腰身有种独特的美感。
“喂,过来。”美好的风景被喻泽年这么一句打破,林灯一并不打算过去。
“有屁快放,你也不怕憋死?”林灯一冷漠。
“啧,咱们是文明人,别这么粗鲁。”喻泽年坐起身捋了捋微乱的发。当他五官全然露出时,轮廓幽深而线条明朗。
夕阳的光映在他的侧脸,笔挺的鼻梁高而直,少年的俊美被自然的美景烘托的张扬而热烈,那一秒,林灯一多看了他一眼。
——就一秒。
“有H2S快放,你也不怕憋死?”林灯一重复了一遍。
“操。”喻泽年笑了,“真有事儿拜托你。”
既然用了拜托这个词,林灯一勉为其难的往前走了两步。
“说。”
喻泽年掏出手机,点出了个APP。
一晃而过的页面在余光中显的如此眼熟,林灯一警惕的看着他。
Trees APP,DD直播间。
林灯一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喻泽年对林灯一说:“帮我个忙。”
林灯一有些紧张的问:“干什么?”
喻泽年微微倾身,风吹起额前的发,融进双目的余晖亮的出奇。
他扬起嘴角,“帮我——追她。”
林灯一愣住。
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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