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宥一脸忍辱负重,修修改改,让腰身从若隐若现到显露无遗。
第二日清晨,两人一起坐在桌案旁用早膳。
相比雍炽的矜持而优雅,齐宥简直如饿虎扑食。
在齐宥伸手去拿第五块糯米甜粽时,雍炽出手阻拦了他:“齐卿毫无节制,日后如何堪当大任?朕向来极爱吃这甜粽,也才吃了三块而已。”
齐宥在心里呵呵一笑,昨晚你吃宵夜喝酒撑得半死的时候可是连一片牛肉渣都没分给我。
“臣饿的都快没有日后了。”齐宥可怜巴巴的望着甜粽:“陛下有所不知,臣吃完这顿早膳,也只有等到晚间才能舒舒服服进食。”
雍炽挑眉:“国子监有专门的膳堂,还能短缺你吃食不成?”
齐宥哭丧着脸:“国子监的膳食味道难以形容,臣真的难以下咽!”
“齐小公子这般娇气,还去国子监求学受罪?”雍炽好整以暇的望着小口吃甜粽的齐宥:“不如就在朕这排云台住下,甜点日日受用不尽,也不必再吃任何苦头。”
暴君的嘴,骗人的鬼,齐宥眨眨眼,对雍炽所说一个字都不相信。
“真的不是臣娇气。”齐宥鼓起腮帮,小小声告黑状:“陛下,监生们都说饭菜清汤寡水,没有一个菜可以入口!而且膳堂收了我们很多银两,就是不给我们做好吃的!”
雍炽看着眼前软糯认真的告状精,不紧不慢道:“国子监是求学之地,岂能只顾口腹之欲?膳堂餐食不能入口,也算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是对你们好,也是对朕好。”
什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齐宥咬牙望着雍炽,这个大骗子,自己在排云台有成群的厨子侍奉着,却忍心看他挨饿受苦!
“臣想不明白这为何是对陛下好,臣只知道春闱后,臣是要侍寝的。”齐宥放下筷子,澄澈如清泉的双眸满是无辜:“可臣要是饿瘦了,或者身体虚弱没能承受住您的恩泽,岂不是扫兴?这怎么能是对陛下好呢?”
雍炽恍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齐卿所言甚是。”
昨夜他大致瞧了瞧齐卿的身子,难得的骨肉匀称,雍炽并未见过旁人的身子,但昨夜却隐隐心跳加速,若是到了春闱之后齐卿饿得不成样子,那岂不是一件憾事?
雍炽抬首,沉声下旨道:“去查查国子监膳食一事,再让尚食局的人备上几十名好厨子负责监生们的饮食!”
齐宥得了旨意,笑逐颜开道:“谢陛下!”
“齐卿要用心领略朕这道旨意,齐卿喜爱吃可口之物,朕也是!”雍炽笑着轻拍齐宥明朗软嫩的脸颊:“把自己将养得用心些。”
日后也好让朕入口。
第11章 膳堂
国子监祭酒一大早收到礼部尚书的传见,一刻也不敢耽搁的穿好官袍,飞奔到礼部衙门拜谒上官。
蒋司正也多少有些心神不宁,暗自猜想礼部会有什么动作,正焦虑间,望见祭酒手持官帽,沉着脸从二门走过来。
蒋司正忙走过去接过祭酒的官帽:“大人,尚书议了何事?”
祭酒脸色不善,劈头问道:“最近监生膳堂的菜色如何啊?”
“膳堂?”蒋司正一怔,没想到尚书会过问此事:“那些监生好歹都是官宦人家的孩子,膳堂向来有荤有素的伺候着,还有甜点吃食供应,想来还算不错。”
祭酒早知晓蒋司正中饱私囊,但碍于他是太后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冷哼道:“你可亲自去瞧看过?”
蒋司正闻言皱眉,胖胖的脸上写满大大的疑惑:“尚书把你叫过去只为了此事?堂堂礼部尚书管起我们膳堂的事儿了?”
国子监虽归属礼部管辖,但礼部官员向来只对皇帝祭天,国朝大典上心,根本懒得插手小小国子监的俗务。
祭酒摇摇头,声音沉了几分:“是陛下对此事上心,尚书只是传个话罢了。”
“陛下?”蒋司正惊得从椅子上站起:“陛下亲自过问咱们的膳堂?”
陛下向来对文官冷心冷情,连带着文官预备团国子监也讨不到半分好处,之前那道不准监生带小厮入学堂侍候的命令就是皇帝下的,倒连累国子监的官员被监生暗中痛骂。
此番陛下竟然亲自过问国子监的膳堂?难道是觉得监生们吃得太好过得太舒服了?
定是如此!
思及往事,蒋司正已大致知晓该如何动作:“想必是陛下觉得这帮小兔崽子吃得太精细,我说也是,这帮学生顽劣蛮横,对朝廷无尺寸之功,只仗着身为官宦子弟,便顿顿吃有荤有素的膳食!抬举了,真是太抬举了!这日后啊,膳堂的餐食定会从简,绝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服!”
祭酒望着愤愤不平的蒋司正,沉默许久:“司正你先坐下,来来来,喝口茶。”
蒋司正端起盖碗,心情逐渐平复,自己早就开始对膳食做手脚,没想到还合了陛下的心意,有陛下撑腰,那帮小兔崽子还不是任由他整治!
祭酒缓缓道:“陛下的意思是,监生们年纪虽小,但前途无量,日后的身量气度更是关乎朝廷风貌,一食一饮皆不能大意。”
蒋司正喝茶的手顿住,一时呆若木鸡:“那……陛下的意思是?”
“陛下特从宫中派了十几名南北各地的厨子,照顾监生饮食。”祭酒状若无意道:“陛下还听闻监生以往交了不少膳食费,以后厨子采买食材便从那笔银子里出,如若不够,剩下的由陛下从国库出钱补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