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延有些不太高兴,过了一会儿,他问陈韵城:“你觉得我妈对你的态度重要吗?”
陈韵城没有直接回答,只说道:“可能我比较在乎亲情吧,越是缺少什么,人就越在乎什么。她对我态度怎么样并不重要,就是断了这份亲情挺遗憾的,不然当年我为什么要把你推回去,当时拉着你一起走了该多好。”
“她那个人,”宁君延缓缓说道,“很难。”
陈韵城心里明白:“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她之间。”
宁君延嘴唇贴在他额头上:“不,你重要。你觉得重要我就去做。”
陈韵城抬头看他,突然心绪涌动,抬手搂住他后颈想要亲他。这时,他身下的椅子也微微动了动,在地面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他吓一跳,立即抬头去看帘子,见到隔着帘子的人影都没有动静,刚稍微松一口气,紧接着就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关安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陈韵城立即松开了抱住宁君延的手。
宁君延倒是很平静地看向关安霖。
关安霖一脸厌弃,艰难活动了一下身体,说:“你们烦不烦?从我病房滚出去!”
第99章
关安霖这次受伤,在医院住了近二十天身体才逐渐恢复。到后面他能自己下床活动了,陈韵城便不再一直守在医院,而是时不时回去商贸市场处理店里的工作,到了晚上再过来陪他。
因为陈韵城陪着关安霖也在医院住了那么长时间,宁君延不上夜班时只能一个人回家,到后来看关安霖越来越不顺眼。早上查房的时候,看关安霖的目光都是冷的。
关安霖又害怕又委屈,心想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他也想要早点出院啊。
这一天下午,陈韵城赶在晚饭前从市场回来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便看见病房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男一女,其中那个年轻女人正是余杰的女儿余明丽。
余明丽之前在舒蓉那里见过陈韵城一次,显然对陈韵城印象深刻,这时候停住脚步,冲陈韵城点了点头。
虽说余杰做的事情不能算到他女儿头上,陈韵城对余明丽还是很难有好感,只点了下头,侧身让开房门,看见余明丽和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一起离开。
随后陈韵城才进去病房,看关安霖坐在床边,正在看什么东西,他问关安霖:“余杰的女儿来找你?”
关安霖抬了抬头,“嗯。”
陈韵城问道:“什么事?”
关安霖把手里的纸递给他,陈韵城接过来,看见是一份打印出来的谅解书,谅解书是以关安霖的口吻写的,大意就是相信余杰不是故意的,接受赔偿,对余杰的行为表示谅解。不过右下角还没有署名。
陈韵城看完了,抬头看向关安霖,见到关安霖已经在病床上躺下来,双臂懒洋洋枕在脑袋后面,于是问道:“她要赔偿你多少钱?”
关安霖说:“三十万。”
陈韵城把谅解书往关安霖脸上一拍,“他们疯了吧?”
关安霖伸手揭下来,“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也这么说,然后我说让她回去拿三百万来,而且要把相信余杰不是故意的这句删掉,我就给他们签谅解书。”
“不签,”陈韵城想到这件事就不免生气,“多少钱也不签,叫他们滚。”
关安霖把手上的纸折了几折,随手丢进床头柜的抽屉里,“他们肯定不会拿三百万出来,我也没打算签。就算判不了余杰死刑吧,也让他在牢里坐到老!”
他话音刚落,病房门又被人推开,宁君延从外面走了进来。
已经是下午下班时间,宁君延换好了衣服,站在关安霖病床边,问陈韵城:“跟我回去吗?”
“不回去了,”陈韵城说,“留他一个人我还是不放心。”
关安霖突然感到难以面对宁君延,转开了视线不看他,只对着陈韵城说:“其实我没什么事,晚上一个人也可以的。”
陈韵城还没来得及说话,宁君延冷声道:“我给他请了护工。”
说完,宁君延缓缓朝前走了两步,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关安霖,说:“他自己可以活动,有什么事情也能叫医生,请个护工只是防止突发情况而已。”
关安霖感受到了一阵压迫感,连忙对陈韵城说:“我觉得完全可以,你快点回家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陈韵城突然听宁君延说:“晚上跟我父母一起吃顿饭。”他诧异地抬头看去。
宁君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道:“已经约好了。”
陈韵城深吸一口气,对关安霖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又在病房里停留了一会儿,等到护工给关安霖把晚饭打过来,才跟着宁君延一起离开。
他们去地下停车场取车,陈韵城坐进副驾驶,突然有些紧张,对宁君延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至少可以换一身衣服。”
宁君延发动汽车,看了他一眼,“挺好的。本来也是我妈打电话给我,所以临时约的。”
“吃饭……打算说些什么啊?”
宁君延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有我在,你怕什么。”
陈韵城闻言,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晚饭约在了外面,宁君延订了一家中餐厅的小包间,里面是张小圆桌,不过只留了四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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