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的单腿支地,另一条腿已经抬了快一个小时才被放下,尤岁沢拿浴巾裹住他,擦干水后将人扔在了床上。
“我想睡觉……”
尤岁沢摸着闻之泛红的眼尾:“我觉得你现在还不困。”
“我困……”
“那睡吧。”尤岁沢还真停下来,一副放过他的样子:“十分钟内你没睡着,那就翻倍。”
“……好像不是很困了。”闻之怂了。
尤岁沢和闻之在房里胡来了好几天,只有偶尔其他人约他们去吃饭才出去一趟,但即便穿上领子高一些的衣服,也遮挡不住他们脖子上的吻痕。
尤岁沢倒是很淡定,至于闻之这两天只要一出门耳朵就红了,热度就没散过。
实在是某些人激动的眼神太鲜明,实在是想忽视都难。
最后一期大逃杀录制完毕,闻之就该和尤岁沢启程回家了。
这几天闻之过得很是舒心,唯独一点比较纠结,就是答应尤岁沢的保证书。
闻之换下节目组的角色服装,从更衣室出来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尤岁沢。
“今天里面有几道解密太难了,所以耽误了很长时间。”
已经凌晨三点了,闻之知道尤岁沢向来不怎么熬夜,平常这个点不可能没睡。
“没关系,我刚刚眯了会。”尤岁沢起身揉了揉闻之的后颈:“累不累?”
“累,今天是运动量大,脑细胞消耗也大。”闻之揉了揉太阳穴,他也有些倦意,加上又惦记着外面等他的尤岁沢,后半程都有些心不在焉,早就想结束。
尤岁沢笑了一声:“那回去吧,给你暖床。”
闻之抵着尤岁沢的后背磨磨蹭蹭地上了车,他突然来了一句:“保证书写好了。”
尤岁沢侧眸:“嗯?什么时候写的?”
“不告诉你。”闻之一想到那些腻人的话,就有些臊得慌。
“在哪里?”
“明早给你。”
尤岁沢也不催:“好。”
录制结束是三点多,等他们回到酒店,已经快五点,两人简单洗了个澡就准备上床睡觉。
闻之现在每天洗澡基本都靠尤岁沢帮忙,他自己就跟八爪鱼似的,懒洋洋地挂在尤岁沢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尤岁沢也乐意纵着他,夜里给他洗澡,早晨为他穿衣……当然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脱衣自然也是尤岁沢代劳。
除了没把饭喂到嘴边,闻之像是个小孩子似的,什么都依赖着大人。
“沢哥,晚安……”
尤岁沢低头在闻之唇上落下一吻:“晚安。”
他们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尤岁沢要醒得早些,闻之还趴在他肩处,脸上压出了红红的印子。
尤岁沢小心地把手从闻之身下抽了出来,轻声下了床。
路过桌子时,他看到上面端端正正放了一封淡蓝色的信封,封面写着:给最爱的沢哥。
昨晚回来的晚,尤岁沢不太记得当时桌子上有没有这么一封信,还是说半夜里闻之偷偷起来放上去的……
他拉开椅子坐下,揭开封条打开了里面的信纸。
给最爱的沢哥:
你说让我写保证书,可我不太会写这个,于是去请教了秋昭,他出了一个歪主意,说让我把一千字的保证书改成一千字的情书,我觉得可以尝试,但一千字会不会太腻歪?
我也不知道,所以写多少算多少吧。
情书该怎么写呢?我没实践过,也没看过范文,但当初我确确实实想过写上一封情书,在高考后和你把一切摊开,你同意最好,不同意我就缠到你同意为止。
可后来发生的事是我没想到的,我知道你不想听,但还是想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啊,沢哥……是我让你失去了母亲。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犯错就是犯错,这个后果是我们都无法承受且弥补的,过去很多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
这样你不会失去唯一的亲人,或许我还会在你心里一直占据着一个角落,不论将来谁走进来,都赶不走。
毕竟不是说活着的人永远争不过离去的人吗,这样似乎也不错。
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都想着与你重逢,可真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心中的惶恐远远大于喜悦,我害怕你的冷漠,害怕你的疏远,害怕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最后的发展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美好到好像现实才是梦境,而我发烧那天梦里的一切才是真实。 我本以为一生都将被黑暗湮没,但你带着光走来了。
于是阴影俱散,山川开始烂漫,前路光芒万丈,盛满着鲜果与花香。
上面这段话写了好久,但我数了一下,才刚刚过半。
那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靠在树上,远远就听到了一段特别的脚步声,在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于是我睁开眼,看见了我为之一生都想要得到的人。
那一刻我的心跳用任何语言来形容都显得苍白,要怎么说呢……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黯淡下来,唯有视觉中心的你是彩色,直接迈着不容置疑地步伐,将我的心划上了你的名字。
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我携手度余生的那个人是你,也只能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