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影响恶劣,校方出面审理,俞绥和晏休作为发现方都在场,麦大永那边请了家长。
麦大永的父母似乎是工作忙碌,来了也急躁的不行,反倒是申济的母亲进门以后扫了眼拘束站在办公桌旁边的申济,一把拽过来:“谁说我儿子校园欺凌!我儿子欺凌别人?你们看看他这个样子,他不被人欺凌我就要烧高香了!”
“我儿子小时候孤僻,我费了多大的心思才让他开朗一点,他怎么可能做出欺负别人的事情!”
这一行家长里里有些对自己孩子的尿性多少知道一点,可是不管怎么样,欺凌同学这种事情一旦被坐实,他们的孩十有八九会被退学。于是扯着嗓子跟着嚷起来。
“谁有证据啊?没证据为什么要污蔑我儿子!我儿子只是调皮了一点,跟同学开玩笑而已!”申济的母亲甚至走到符翔面前:“小同学,你跟我们申济关系怎么样啊?你如实告诉老师啊!”
“你别碰他。”俞绥轻轻一拉,把符翔拽了过来。
“就是你这个孩子误会了我儿子吧。”申济的母亲冲俞绥笑了笑。
老顾一面拦着一个,等符翔那班主任过去哄符翔。
“什么情况啊孩子,你如实告诉我们,没有人能对你做什么。”
符翔全程没张口,抓着书包任人拉扯,而到现在他家里也没有来人。
“别过去。”晏休拉住俞绥,“他要说会说的。”
“你懂什么?”俞绥抽回手,他憋着气,小声说,“我最烦你们这种看起来很理性其实自以为是还总揣着手事不关己动动嘴皮子就指手画脚的人了。”
第17章
“没证据不能随便污蔑我们孩子啊!”
“是,我们家孩子是成绩差了点,人调皮了点,怎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成绩歧视吗?”
“你们二十六中不是倡导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怎么还以成绩看孩子呢!就这几个是好学生,好学生说的话就对了吗?”
办公室的热闹持续许久没有结果,最终换到一个全员停课在家反思,等校方通知的结果。
麦大永一行人纷纷被家长领走,人群哄闹离开,显得落单在后的符翔形单影只。
那申济离开时趁着家人老师没注意悄悄回头,对符翔无声说了一句话,看口型大致是“兄弟,回头见。”
“行了,你们两先回去上课。”老顾的手搭在俞绥和晏休肩上,一左一右带出办公室,“剩下的我们来跟符翔同学沟通。”
办公室的门重新合上,透过百叶窗依稀能见到男生体型的形状,他紧紧抱着他的书包。
班主任和隔壁班老师,甚至各科主任和校长都围着他。
俞绥忽然觉得那个看似强大的圈在不断挤压中间人存活的空隙。
符翔很拘束,因为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因为他始终不承认而落入两难之地。
俞绥抿了抿唇没作声,他余光注意到晏休站在一侧等他一起走,便没有多做停留。
那股从办公室里带出来的安静突然就突兀了。
这种安静不是让人心安的安静,俞绥抬眼看了看前面人的后脑勺,默默又把嘴巴闭上。
郁闷烦躁的情绪是种延伸性不可捉摸的东西,俞少爷从前绝对不会放在嘴里的话不带一点儿预兆地蹦跶出来,有没有气到晏休不知道,总之先把他自己吓坏了。
他处在微妙的尴尬和后悔当中,又惦记着后面还在办公室里的符翔,气郁未消,自觉多说多错,干脆不说了。
他不说话,晏休也不说话,尴尬是今晚的牵引线,他两一前一后,互不搭理。
如果不是走到楼梯口遇到符翔的家人,他两能一直维持这个状态。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抓着衣襟撑着腿,走得很慢,看见他两忙问:“知道高二文六的符翔在哪个班吗?”两人停下来给她指办公室的方向,老妇人一愣,抓着衣摆擦擦手,讪讪道:“小同学啊,知不知道我们家符翔犯了什么事啊,怎么会去到办公室了啊?”
俞绥一顿,他下意识想看晏休一眼,又仓促收回来:“阿姨,他没犯事。”
他略艰涩地说:“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学校和老师会帮他解决的。”
......
后来晚修结束班里有人说看到符翔跟一个老妇人离开学校,第二天没有回来上课。
“你听说没,昨天麦大永和申济把六班的符翔堵在厕所了。”
“我们那不给出去,不太清楚。”
“......”
两个女生结伴上厕所,路过楼梯口忽然看见贴着扶手边站的男生,双双一怔。
“......俞绥。”其中一个女生悄悄上前,“昨天是什么情况啊?”
即便学校口风紧,严明禁止议论这事,但是传出去的一点风声还是让人嗅到了味道。
俞绥没回答她,如果这个女生稍微没那么激动,不那么不好意思肯多看俞绥一眼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向来好脾气的男生此刻情绪不怎么样。
“俞绥?”
俞绥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他点了下头,抓着栏杆转身上楼。文三班这节体育课,他一转身就看到下楼的晏休,猝不及防对视。
俞绥一僵,侧身错过晏休跑上楼。
“你跑哪去啊?”杨飞文一把揽住俞绥,“上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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