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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看向易父,道:“父亲。”
    易父一摸长须,道:“回来好啊,向书院请了多久的假?可否误课?”
    易鹤道:“父亲放心,我请了半个月,已经提前将书温好,向夫子检查过了。”
    易芸看着他,打趣道:“小鹤长高不少,记得两年前比我还矮一点,现在我只到你胸膛。”
    易鹤轻笑道:“二姐也变漂亮了,不曾想,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易芸掩面道:“油嘴滑舌的,你二姐我不嫁人,能不成还在阁中待着,成个老姑娘啊。”
    易鹤瞥到站在角落的易梓骞,两人对视后,易鹤对他致以微笑,算是问候。
    易梓骞没想到,这易三郎对他态度还不错。
    四人说着家长里短,边讲边走进府中,易梓骞和淳儿跟在尾后,与前方温馨场景,好似隔绝。
    易梓骞路过小道上,正巧看见了阿青。
    阿青行礼道:“郎君。”
    易梓骞见他肩上扛着,两桶井水,便问道:“是管事的让你去挑水?”
    阿青默然颔首。
    易梓骞蹙眉道:“你伤还未痊愈,管事的怎能让你干这些体力活,要是拉扯到伤口该怎么办,一会儿我去与他说去。”
    阿青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伤好,干这些也无妨。”
    易梓骞知晓阿青有些固执之处,喜欢强撑着不肯示弱,再说多了,也是无用,看他不像那日削瘦,道:“你比前几天看起来壮实许多了。”
    阿青回答道:“身体好起来,食量也增多,才结实了些。”
    易梓骞听了,打趣道:“一顿能吃几碗饭?”
    阿青想了会儿,道:“三碗米饭。”
    易梓骞道:“怪不得,阿青吃得多,也身强体壮起来,肯定吃的也香,我看着你吃,说不定也能开开胃口。”
    淳儿低声提醒道:“郎君......”
    易梓骞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淳儿又该说我没个正形了,你去吧,免得一会儿管事催你。”
    阿青颔首,看着主仆二人走向庭院深深处。
    小郎君看似温润如玉,总以笑脸相迎,他的身上,却有一股寂寥惆怅的寒梅清香,让人着迷。
    那冷香,只有离得近了,才能嗅出。
    阿青看那小郎君背影走远,才放下目光,挑着水离去了。
    易梓骞回到房内,从书架上挑了一本《梦石录》,拿到榻席上翻看。
    不知什么原因,还是原主本来就是如此,脑子里总会有些没由得来的愁意,花落愁,花开愁,简直就是男版林黛玉。
    见了别人阖家欢聚,冷落了他一人,更是要愁的心肌梗塞。
    他抛掷了愁绪,随意拿了本书来看。
    手撑着脑袋,翻着书页,不知不觉中有了困意,可能是午睡不成导致的。
    他合上眼睛,趴着桌子,随着梦周公去了。
    守在门口的淳儿,准备去偷闲一会儿,找了另一个丫鬟替她。
    不多时,一个男人向易梓骞房门口走来,丫鬟见了他,行礼道:“三郎君。”
    易鹤道:“你家郎君在屋里干什么?”
    丫鬟道:“应该是在看书吧,三郎君需要我喊郎君出来吗?”
    易鹤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进去瞧瞧他。”
    易鹤轻推房门,走进里屋,看见榻席上人,枕着胳膊入睡,手里还夹着一本书。
    屋里窗栏未关,些许微风,吹动了他的青丝,书页被轻轻撩动。
    飞花乱红从窗外,零落至书页上,一点标注书中琴女,正在弹唱的教坊曲,一词“翻阶蛱蝶恋花情”上。
    易鹤把窗合上,坐在另一边榻上,嘴边含笑,仔细瞧着易梓骞的眉眼。
    接着替他挽了吹在面上的几根发丝,易梓骞感觉到有人在碰他,不满的砸吧了嘴。
    易鹤见他眉间还透着几分稚嫩,笑意更深。
    然后他把从汉宁带来的糕点,放在易梓骞的书旁,给他披上一件外衣,便离去了。
    易梓骞流着口水醒来时,发现席上多了个小东西,用白布裹着好像是糕点。
    他打开一看,果然是糕点,三块形似荷花,层层软酥,花蕊放着莲蓉红米。
    这荷花酥岷洲没有做的,只有靠近皇都的汉宁那边才有。
    他喊来淳儿问道:“方才谁来过我房间了?”
    淳儿道:“郎君,我下去休息了会儿,是喊的竹泉来替的我。”
    “去问问她,刚才是谁来了我房间。”
    淳儿道:“是。”
    不一会儿,淳儿复命回来了道:“是三郎君来过了,还叫她不要打搅您。”
    易梓骞瞧这荷花酥,形状美观完好,从汉宁带到岷洲,一路颠簸,竟然也没有捏碎边角半点,定是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生怕有所损坏。
    看来原主与这三哥哥关系不错,还算兄弟怡怡。
    他拿起一块荷花酥,咬下一口,甘而不腻,皮酥内糯。不过他不喜欢吃甜食,想必是原主喜吃,让易问鹤给他带的。
    吃下一个,他便喊淳儿进屋道:“三哥带的荷花酥,我吃了一个已经是吃不下了,你不是爱吃甜的吗,都拿去吃吧。”
    淳儿见了,外形优美的荷花酥,也是馋的不行,喜道:“多谢郎君,我吃一个就好了,另一个郎君你留着自己吃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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