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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读书时,废寝忘食,下人们只好送了食盒,摆在桌上,有次提笔蘸墨时,却不小心蘸到了菜里,我还未发觉,提笔写字,写满了一页后,才后知后觉发现书上,都是黄色油腻的字。油渍渗透了好几页书,别无他法,只得丢弃写满注解的书,另寻拓本。”
    易梓骞轻笑道:“倒有点像王羲之吃墨了。”
    阿青不解道:“王羲之?何许人也?”
    易梓骞知所出时代,与中国古代历史并无相同,便解释道:“王羲之乃为一名书法大家,他年幼时与你一样,经常废寝忘食的写字。”
    “有次丫环送来了他最爱吃馍馍,催着他吃,他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还是埋头写字,后来肚子饿了,错把墨水当成蘸酱,把馍馍沾满墨水,往嘴里送,弄得满嘴都是,便叫吃墨。”
    阿青喃喃道:“从未听说过这位书法大家,未曾临摹他的字帖,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易梓骞赶紧圆漏道:“也不算书法大家,只是我碰巧知晓这么一位人士,和他的故事罢了。”
    阿青道:“原来如此,若是我当时苦练字体,说不定我以后也能成为像他一样的书法家。”
    易梓骞看过他的字,倒是实话道:“阿青别谦虚了,你的字堪与那些书法家不相上下。”
    阿青敛着眉道:“郎君夸奖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渐渐夕阳西下,已入夜幕,易梓骞觉得有些困倦了,想要站起身来道:“阿青,我想睡会儿。”
    阿青却把他搂紧了,道:“不要紧,郎君就这么睡吧。”
    易梓骞靠在他身上,其实也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听他这么说,也是犹豫半天点了点头。
    躺倒在他怀里,竟然不一会儿也睡着了,阿青见易梓骞跟只玉面狸似的,蜷缩在他怀里,面容恬静,也是心满意足,只想搂着他到天长地久,也一同闭上眼。
    临到子夜,阿青是被痛醒的,那是种不能言语的痛苦,呼吸几乎窒息。他眼中充血,瞧着怀里睡得香甜的郎君,硬生生的忍下了口中的呻吟,紧咬着双唇直到咬的鲜血淋漓。
    可是疼痛却是无止境的,最终受不了摧心扒皮之疼,大吼一声,将头撞向岩石,妄想能缓解七魂之苦。
    易梓骞醒来,见阿青把自己的头都撞破了,嘴上也是一片咬痕,赶紧拉住阿青。
    阿青疼的不住抽搐,眼球充血,狼狈不堪,仍然想撞向岩石,易梓骞只得用力抱住他的头部,轻声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阿青累的只剩喘息,渐渐七魂毒性褪去,他已是满身冷汗。
    易梓骞用干净布条给他擦拭干净,然后将他背靠岩石,阿青累的已经睁不开眼睛,渐渐脱力睡去。
    易梓骞看他睡着,也是精疲力尽睡下来了
    岷洲中一处有名红楼,名叫玉香楼,门口朱红罗帐,地铺白玉,镶嵌金珠。
    二楼最好房间内,舞娘们轻纱玉袍,粉施闲春,待玉足旋起,拋至空中的水袖乱舞,裙摆旋舞,脚下如盛开的朵朵牡丹,柳腰轻摇慢扭。
    应劭慵懒躺于香榻上,享受着女子纤纤玉手送来的,一颗颗水晶似的葡萄;另一女,低眉顺眼的在为应劭捶腿,二女皆是,披着一袭红纱,半隐透着曼妙身姿。
    席下一人沉着面独饮,正是陆朗,心中已是不耐,冷冷瞥着,对着应劭单刀直入道:“应少主,这次邀我前来,一言不发,不会就是请我来看这些莺歌燕舞吧。”
    应劭咬下送上来的葡萄,没有看左下陆朗,只是观赏着舞娘的舞姿,挂着笑容这才开口道:“哦?难不成陆堂主已经想好了,用贵谷寒棺换得,嫁祸暗香谷的罪魁祸首情报吗?”
    陆朗冷着面,并没有作答,他虽不喜应劭,可暗香谷与知莫阁的交易想来繁密,双方互利互得并无冲突。可偏偏在这个节点,应劭要为难他们暗香谷,竟然提出要以寒棺交易消息这种过分要求。
    现下谷主受伤,靠着寒棺才保得性命,稳下内伤,陆朗虽然为正派攻打暗香谷之事,心中着急,想要洗脱罪名,以证清白,却也是不可能把寒棺交出来的。
    他依然不得松口道:“应少主,寒棺乃镇谷宝物,实在不得用来交易,除了寒棺,任何宝物,暗香谷都愿交之。”
    应劭玩味一笑,眼波流转,道:“若是用你的命来换呢?”
    陆朗听他此言,也是一愣,将神色掩于阴影处,沉默片刻,下定决心道:“自然是可以的。”
    应劭见他这么说,又回眸看着舞娘,道:“陆堂主为之大局,宁愿牺牲小我,不得不让应某佩服啊。”话锋一转,似是嘲弄一笑道:“不过,你的命太过廉价,还不够换得这条消息。”
    陆朗听他说来说去,不过是耍他一遭,站起来按下怒气,冷道:“既然生意谈不成,陆某先告退了。”
    打开门,就要离去时,应劭躺在香榻上幽幽道:“那便拜托陆堂主,给谷主问个安,哦对了,不知谷主还能否清醒着讲话?”
    陆朗一听,咬牙拔剑出鞘,转身直指应劭,怒道:“应少主此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应劭筹备多年的计划,是不急于一时,他甚至享受着敌人强撑着尊严,其实焦躁不安,到最后痛哭流涕请他放一马的样子。他靠在美人酥胸上,声线慵懒:“没什么意思,陆堂主好走,我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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