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然也确实如他所期待的一般,成长为他最骄傲的存在。
看着现在的齐斐然,林时新心里警铃大作,嘴角抽搐,心里在想:他怎么了?!不会是又犯病了吧?
他走到齐斐然身前,把手搭到木鱼上,拦住了齐斐然往下敲的木锤。
“别捣乱,这段没念完。”齐斐然挥开他。
林时新缩回了手,在一旁站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念念有词的样子。
几分钟后,齐斐然收声,把木锤和木鱼放到抽屉里,像是已经调节好了心情,面部表情也柔和多了,他把林时新往身前一揽,让他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闭着眼睛,头靠着他的腰。
林时新磕磕巴巴地问道:“……你刚才是在干嘛?”
“念经啊,”齐斐然说道,“我在加州拜了个大师,名字叫了悟。”
“……噢,为什么啊?你喜欢佛学?”林时新问道。
“也不是吧,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所以就算是修身养性吧。”
林时新低头看着他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端一个正人君子的面相,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正常人。他想,金融狗程序猿有这种信仰,不奇怪吗?
过一会儿他又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不是很多男人喜欢盘手串、喝枸杞茶吗?
他心思纷乱,犹豫地问道:“你在美国……脾气也不好吗?”
齐斐然一愣,随即认真说道:“没有,我已经好几年不发脾气了,我也绝不会打你,你别总跟我对着来,怎么都好说,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
林时新被他箍在怀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他还在忐忑时,齐斐然把他抱起来,回到了卧室,放到了床上:“你好好躺着吧,刚退烧,还是有点虚。”
“那你去上班吧,我听到贺明说了,齐总你不能再翘班了。”林时新说道。
齐斐然站在那里,很犹豫,充满怀疑地看着林时新。
“我不走,你不说我还得打两天针吗?”林时新保证道。
齐斐然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说:“我不是不让你出去工作,是你总要去做危险的事,一点都不听我的,你现在已经是休假状态了,就好好在家待着吧,等假期过了之后,也许会有别的两全其美的方式。”
林时新不懂什么是“别的两全其美的方式”,但能让他好好去上班,就是眼前最重要的事了,他掀开被子把自己裹好,装作很乖的样子,说道:“行,你快走吧。”
“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不用,这都快10点了,咱们不是刚吃过吗?”
齐斐然左右为难道:“那我下午早点回来。”
“嗯嗯。”林时新不住地点头。
齐斐然换好了西装和大衣,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翻过衣领,黑色暗纹领带系好,又是一副周身严谨、一丝不苟的模样了。他走到床边按着林时新的肩膀,深深地吻了他,直吻得林时新有点喘不过气,不住蹬腿时,才松开了他。他摸了摸林时新手指上的戒指,把被子给他盖好,说道:“再睡一会儿吧,睡醒后可以看看书,书房里有。”
齐斐然出去了,门关上后,林时新听到轻微的转动门锁的声音。
等过了很久,猜齐斐然已经走远了,林时新才从被窝里出来,去研究了一下门锁,输入了两次密码,还是错误的,他果然是出不去了。
他把自己的背包打开,里面有齐斐然给他装着的笔记本电脑iPad,手机竟然也在里面,他赶紧掏出来准备打电话,结果手机一直是没有信号的状态,电脑和iPad也是如此。
怪不得齐斐然让他看看书,原来电子产品都被齐斐然屏蔽了。
林时新鼓捣半天还是没信号,他气得把手机扔到床上,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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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斐然一走进WF总部,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尹凡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咬牙切齿道:“齐斐然!你终于出现了,我哥呢?!”
齐斐然恍若未闻,对助理说:“叫保安,把他扔出去。”
回到办公室里坐好,还能听到尹凡星在外面大吵大嚷的声音,接着是什么摔碎的声音。
贺明走了进来,手里抱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夹,把东西放好后说道:“齐总,外面那个男的把门口左边儿的坐地花瓶砸了,还有走廊里的公司logo。”
齐斐然嗯了一声,说道:“送公安局,然后到学校找他们老师。”
贺明:“……”
齐斐然打开了一叠项目策划书,低头扫视了几行,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大学生的老师是叫老师吗?还是……导师?硕导?博导?”
贺明:“……本科生应该是辅导员。”
齐斐然:“噢,那就告诉他的辅导员吧。”
贺明犹豫道:“齐总,他说他是林记者的弟弟,不好吧,闹那么大。”
齐斐然被提醒了,投鼠忌器,尹凡星在林时新心里有多重要,他是一清二楚的。
“那算了吧,不跟他一般见识。”
齐斐然批阅了桌子上的一半文件后,活动了下肩膀,转了转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连着家里的可视镜头,新一代vr全息技术使镜头下的林时新毫发毕现,拉近镜头的话,甚至连侧脸的小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时新坐在书房椅子上,正在看一本深蓝色封皮儿的书,俩脚支在桌面上。齐斐然记得那本书是一本推理小说,日本著名作家所创作的,林时新一拿起来就看个没完,两个多小时没挪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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